五十塊?!
這麼一件康熙郎窯紅的精品,就是打破頭一樣往低了壓,也能過百萬。
哪怕他報的五十塊是五十萬的意思,那也是個漏兒!
可問題是,餘耀聽了這個“五十塊”之後,腦袋瓜子“嗡”的一下子!根本沒有心思去想這個漏兒了!
因為這個老者,在提及這件郎窯紅油錘瓶的時候,也提到了許太炎!
所以餘耀的腦中,瞬間出現了九月初三那個晚上的場景:
他接過了“許太炎”手中的“鬼眼穿心”,說這種花錢清代鑄造最多,民間甚至氾濫了,所以雖說品相不錯,但也值不了多少錢。
“許太炎”讓他看著給。
他說:“五十塊。”
結果成交了。
而且,“許太炎”其實連這五十塊也沒要,讓他買紙錢幫著燒了。
此時,老者看著餘耀出神,並不打斷,而是抽了餘耀的第三支菸。
餘耀回過神來之後,也點了一支,“老先生,敢問貴姓啊?”
“老朽雲良輔。”
這下,餘耀徹底明白了!
“雲老先生,想必就是拾古會的大管家了?”
雲良輔點了點頭,“其實,如果會長能來,他自己肯定會來;不過他年事已高,也囿於一些其他因素,只能由我代他跑一趟了。”
“雲老先生是來給我解惑和透底的?”
“不,有些事情,只有會長才能告訴你!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而且到時候,也只能你去見他。”
“他老人家不在國內?”
“對。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能見他了。這段時間,我會一直待在國內;事成之後,我帶你去見他。”
“若是不成呢?”
“我沒有接到不成的指示。”雲良輔說著,緩緩站起身來:
“或許你不相信,其實你們曾經遭遇過很多危險,但是在感知之前,就已經被消弭了。”
餘耀沉默,微微皺眉。
雲良輔笑了笑,“比如織田家和譚家,其實想從盯住上官雨入手進而掌握你們的資訊;比如中谷家和謝家早就對你改變了策略,變拉為殺!再比如,你們當中除了蕭影,其實都曾面對過玄門中人的設計;還比如最近的,譚家曾想借著譚心安女兒的事,對滕昆吾設餌做套,只不過沒有成功······”
餘耀長嘆一聲,“我信,一個人不可能一直伴隨著好運。”
“不。一命二運三風水,四積陰德五讀書。這幾樣,你都很好。你今天的表現,也讓我很是欣賞。”
餘耀深吸一口氣,直接問道,“我是不是可以說,等我去見貴會長,是不能空著手的?”
“你又錯了,他只是想見你這個人,說一些他一直想說的話。”
“啊?”餘耀不由看向雲良輔,“他的日子難道······”
“沒那麼嚴重,至少現在身子骨還硬朗,每天還能吃得下一頓肉。只不過,畢竟是年過九旬的人了······”
餘耀想了想,“真的只見我一個人?不涉及其他人、其他東西?”
“我已經說過了,不想重複。”
“拾古會······”
不待餘耀說完,雲良輔就擺手打斷,“該說的我都說了,其他的你問我也沒用。”
說著,雲良輔復又回到桌邊坐下,指了指郎窯紅油錘瓶,“剛才我說了價錢了,現在你給我五十塊,貨款兩清,我就該走了。”
“雲老先生,如果我不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