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到無顏面前,鉗住無顏的胳膊,便一個勁兒地追問:“快說,公主到底去哪兒了,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白兄,冷靜一點。”見此情況,本在床上臥病療養的青城也不得不下床走過來,勸下了白梧桐,“先聽無顏怎麼說。”
“事情是這樣的……”無顏低著頭,將整件事情的始末敘述了一遍,末了,自責地道,“我知道我不該讓公主離開的,我應該想盡一切辦法攔下公主的,但是對不起……”
她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但是她卻沒有那麼做,她現在再說什麼都是無濟於事,但她心裡真的是很糾結,很無措。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白梧桐冷冷地說了句,轉身進了屋內。誰都能看得出他冰冷的面容下是隨時可爆發出來的怒氣,果然她的隱瞞,是會觸怒於大家的。
“真的對不起,我知道自己太自私了!”她不可否認在對比顧綰綰的安全之時,她想得更多的還是父親的安危。
“顏兒,這也是人之常情,你無須太過自責。”見她埋下頭去自責難過的模樣,青城柔聲安慰道,“你快回房去收拾一下,我們今晚便上路,相信很快就能和師妹相見了。”
他雖然人在屋外,可是屋內翻箱倒櫃的聲音卻是清晰可聞,不用問也知白梧桐要即刻上路。
無顏重重點了頭後,便立刻回房,收拾東西。終於把心裡藏著的秘密說出來了,也終於確定好接下來該怎麼做,突然間覺得心裡非常輕鬆。
只是白梧桐竟然未對她多加苛責,她心裡不是很明白,他分明生氣,卻沒有責怪於她。
“謝謝!”收拾好行裝之後,青城突然抬頭對白梧桐說道。
“謝我什麼?”白梧桐被他突然而來的一句話弄得很不解。
“謝謝你沒有責怪顏兒。”直到現在,他還能看得出白梧桐為顧綰綰獨自上路之事表示出來的憤怒和憂心,但是他卻沒有為此而責怪無顏沒有留下顧綰綰,甚至有意隱瞞。
雖然他的心裡也是很不希望無顏受到責怪的,但是白梧桐突然表現出來的寬容和理智,還是很令他吃驚。
“怪她有什麼用?公主決定了的事,就算我在在場,也未必能勸得下來。”顧綰綰的性子,他還不清楚?一旦決定了,便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來。
“你肯這樣想,就太好了。”他最怕的還是白梧桐沒有發怒,實則是將怒氣忍於心中,隨時可發。
“我能理解公主的心情,但我絕不贊同她那麼做。”不管是公主為顧振海的病情著想,還是想要向燕無雙證明,他都不能允許她一個人行動。
“我明白。”青城點頭,表現瞭解。這就像他們心裡都很清楚師父沒有藥會病情嚴重,但卻不希望師妹獨自行動一樣。
當夜,三人便帶著被鐵鏈五花大綁的顧振海啟程,去前一個鎮與顧綰綰會和。
許是天色太暗的緣故,許是太過於記掛顧綰綰,馬車跌得很厲害,左搖右晃的,剛出了湘河鎮,顧振海就被跌醒了。
“你們這些混賬,想對老夫做什麼?快放了老夫……”顧振海醒來之後,發現自己渾身都被鐵鏈纏著,當即便破口大罵起來。
“爹,您別動氣,我們不會傷害您的……”見父親被嚇壞了,無顏連忙湊過去,柔聲勸著。但是這話,並沒能令顧振海的怒火降下,反而被刺激得更盛,他不停地掙扎著,身上的鐵鎖鏈被在不斷地晃盪中發出刺耳的聲響,再加上他不停歇的咒罵聲,一遍一遍不斷地折磨著旁人的耳朵。
青城將無顏護在身後,兩人都在用盡全力地忽視著這些聲音,倒是駕車的白梧桐最先忍受不了。
馬車突然停下,似是撞到了一個大石頭,車身很用力地晃盪了一下。
兩人還來不及詢問情況,便見著一個身影走了進來。
“白兄,是不是車子陷地上了?我們下車,和你一起推。”青城趕忙問道。
“馬車沒事,我進來只是想讓顧相爺消停一點。”白梧桐語氣冷冷地說。
其實在他進來之時,顧振海似是被嚇到,已然停下了咒罵和掙扎,見著白梧桐向他靠近,他一臉惶恐地喊著:“你想對老夫怎樣?別過來,走開……”
白梧桐一言不發地走近,按著顧振海的肩膀,在黑暗中摸索著到他的胸膛,手指用力點了兩下,世間就此安靜了下來。
“白兄,你大可不必如此的,師父他已被鎖鏈捆綁,任他怎麼掙扎也掙脫不了的。”青城對著白梧桐幾乎完全看不見的身影說道。
“我不是怕他逃走,只是覺得他太過於吵鬧了,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麼聽得下去的,但我是真的受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