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木朝眾人泛泛點頭,視線轉向大漢。
大漢會意,道:“貓魃搶了艘漁船,剛剛離開——太兇了,兄弟幾個沒攔住。”
安若木並不意外,也不追究:“還有別的船出海嗎?”
“之前有條商船,去劭德洲的。”大漢回答。
“船上有誰?”安若木認為,蟬息急吼吼地出海,肯定是跟著這條商船的。
大漢掰著手指頭說了幾個人名。
安若木聽著,一個一個地細細想過。
“沒了?”到最後,他也沒想出什麼不對勁來。
大漢搖搖頭。
安若木犯了難,沉吟著將那些名字顛來倒去地念了好幾遍。
這時,有人跑來,向大漢道:“打聽過了,是有一戶姓劉的,就剩下個小兒子還活著。”
“什麼?”安若木一下緊張起來。
“賣鳥的曲老闆,走的時候帶著個夥計,說是筷子街劉家的孩子。”大漢解釋道。
“那一片剛發生過瘟疫。”安若木的心往下一沉,“找誰打聽的?”
大漢看向才跑來那人。
那人忙立正站好:“醫館的張大夫。”
“醫館有姓張的大夫?”薄氤島上就一個醫館,裡面從上到下所有人,安若木都認識。
“新來的。因為瘟疫,來幫忙的。”那人打聽得還算仔細。
安若木感覺到了異常:“那劉家的孩子長什麼樣?”
“十四五歲吧,瘦高個,臉……沒太注意。”大漢答得有些心虛。
“多高?”安若木的心越沉越低。
大漢比劃了個大概,沒敢說話。
“那個劉家的人,大部分是小個子,少數幾個高的,也不過中等身材,一個十四五歲的孩子,能長到這麼高,你就沒覺得奇怪?”安若木有一米八出頭,看大漢的手勢,那個小夥計竟是和自己差不多高,“筷子街都是些窮苦人家,吃不到什麼好的,小孩子就是再能長,能長這麼高?”
大漢嚥下口口水,更不敢響了。
“除了小夥計,曲老闆還帶了什麼?”安若木又問。
“鳥。”大漢輕聲說,“朱澤九色鶯。說是去給暮遙邵家送貨。”
“難怪。”安若木清楚,大漢是愛鳥之人,“朱澤九色鶯,真是個稀罕物,你看傻眼了是不是?”
大漢被說中心事,知道是自己的疏忽,真想跪下認罪。
“這事等等再說。”安若木一拍他的肩膀,“派船,多帶些千里鷹,先別往愈新洲或劭德洲去,往海里找,看貓魃在哪裡,如果發現孤島,馬上上去檢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