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錦不響了,思索片刻,又想到什麼:“父王,你是帶著木偶上山的,她知道很多事,荼戎會不會找去?”
“他不敢。”白琊絲毫不擔心,“木偶身邊無端端多了只貓魃,誰都以為是我刻意安排的,荼戎沒那麼大膽子去找。”
白錦仍然放不下心,但既然白琊認為沒有問題,她也就不好再多嘴。
“明天早上,記得去練習。”白琊忽然沒頭沒腦地冒出來一句。
白錦心裡一緊,以為白琊發現了什麼,臉上火辣辣地燒起來。
白琊則沒有抬頭,忙著手裡的事:“這次全程水路,在船上那麼久,沒法好好練箭,回來了,得認認真真地練幾天。”
聞言,白錦鬆口氣——白琊向來嚴格,督促她練習是常有的事。
“還有事嗎?”見白錦不出聲,白琊掃了她一眼。
“沒有事了,父王。”白錦低頭行禮,也怕被看到通紅的臉頰。
白琊再不說話,自顧自忙個不停。
白錦退出書房,一顆心還在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
“喂,你要去哪裡?”安靜的走廊裡,突然傳來的沐晴的聲音,又把白錦嚇一跳。
她看到走廊盡頭,蟬息一路小跑而來,嘴裡,叼著沐晴的衣服後領。
“快放我下來,壞貓!”沐晴氣急敗壞,手舞足蹈。
“幹什麼大呼小叫的?”白錦擋在路中間,明知故問。
“換了你是我,一樣會大呼小叫。”沐晴聲音更大。
“我不會。”白錦伸腳擋了蟬息一下,“我會殺了它。”
蟬息停下,瞪著異色的雙眼,看著白錦。
白錦也看它:“血瞳。你們倆還挺般配,都是怪物。”
“你是妖怪。”沐晴想也不想地頂了回去。
“這麼說起來,你是人?”白錦雙手環胸。
沐晴無言以對。
“我是妖怪,好歹是個正常的妖怪,是個有實力的妖怪。”白錦“哼哼”冷笑兩聲,“看看你自己,人不人,妖不妖,一無是處,也就只能做做血瞳貓魃的玩物。”
沐晴怒極,深吸一口氣:“就是我這個人不人妖不妖一無是處的怪物折了你的弓還把你給放、倒、了!”
話戳到了白錦的痛處,令她火冒三丈,當即俯下身,疾速出手,想把沐晴從蟬息口中奪下。
沒承想,蟬息速度更快,甩頭將沐晴拋到半空,又縱身一躍,接了沐晴,四足在白錦背上一踏,隨後,穩穩地落到地上。
“找死!”白錦被只畜牲踩在腳下,更是氣得幾欲嘔血,翻手喚出匕首,朝蟬息衝去。
“白錦!”白琊聽到響動,開啟了門。
白錦一個急剎車,停下腳步,指著蟬息,手微微地顫動:“血瞳。”
“血瞳怎麼了?就不是貓了?”沐晴反正就是槓上白錦了,“我覺得它的紅眼睛挺好,好看得不得了,怎麼都比你那雙白內障似的眼睛要強!”
白錦瞳色深灰,其實並不難看。
“別吵了。”對勸阻女人間的爭吵,白琊沒什麼經驗。
“她說我……”白錦不知道“白內障”是什麼意思,但能肯定不會是好話,礙於白琊在場,又不好有大的動作,一時之間,真正要憋出內傷。
沐晴一仰頭,還要說什麼,卻被耳邊的一聲沒忍住的輕笑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