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嶙常年戍守邊境,並沒有見過白錦,但看她能穿過守衛的眾人,悄無聲息地來到這裡,便料定她絕對不是個小人物,心中的戒備也更多了幾分。
“你去跟小蓮衣說一聲,夏師傅要到北邊去住一段時間,怕是沒空再去她那裡了。”白錦根本沒把面前的這群人放在眼裡。
“不行。”威嶙大搖其頭,“我是一年才能到都城去一次的——就算到了都城,別說說話,壓根就見不到大王。”
“我可沒在問你行不行。”白錦向夏遠山走去。
“姑娘,等等。”威嶙擋住她,“你貴姓啊?叫什麼名字?上頭問起來,我好有個交代。”
“白錦。”白錦向來不掩飾自己的身份。
“白錦?北公主?”威嶙一愣,隨即躬身作揖,“小的給公主請安。”
他陰陽怪氣的腔調引得眾人鬨堂大笑。
白錦皺起眉,很是不悅,但只是不理睬,並沒有當場發作。
威嶙看看她的武器,又道:“我說公主殿下,小的可要提醒一句,您現在是在西國的地面上,舞刀弄槍的可不太好。”
確實,白錦是北國公主,在別國的土地上,任何武力行為都會被認為是挑釁,況且,北國和西國的關係向來緊張,她一旦動手,就可能讓西國以此為藉口而挑起戰爭。
但是,這些顯然並不在白錦的考慮範圍之內,因為威嶙話音未落,肚子上就捱了狠狠的一腳。
他沒有想到白錦會突然暴起,又驚又怒,捂著疼痛的地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白錦則扯出一絲冷笑:“我把這裡的人全都殺光,看誰還能知道我到過這裡。”
說著,手中匕首連動,不消片刻,在場的人便倒下大半。
接二連三的慘叫聲讓沐晴有了片刻的清醒,她看到了白錦,白錦也看到了她。
“這鬼東西……”白錦很不喜歡沐晴,匕首直刺她的雙眼。
夏遠山本能地後退,順便扯了一把站在右手邊計程車兵。
那士兵正因為白錦的彪悍而兀自發愣,不知不覺地也就跨了一步,恰好迎上匕首的鋒芒,還沒來及吭聲便一命嗚呼。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快得沐晴根本沒法看清,只覺得眼前一花,站在另一邊計程車兵也倒下了。
“殿下,陛下要是知道你弄壞了人偶,怕是不會高興。”夏遠山已退無可退。
白錦也意識到剛才太過魯莽,但嘴上硬是不肯服軟:“知道了又怎麼樣?我只不過弄瞎她的雙眼,又不會傷到裡面的東西。”
夏遠山不言語,白錦也不再理他,轉頭去看威嶙。
此刻的威嶙幾乎成了個光桿司令,他掃視著遍地的屍體,想想不久之前,這些弟兄們還在談笑風生,不禁痛心疾首。
“老子殺了你!”他不怕白錦,滿心只想報仇。
白錦當然也不怕他,輕盈地一閃,再一記漂亮的迴旋踢。
威嶙被踢得直飛出去,撞出乒乒乓乓好一陣響動。
白錦拿了桌上的杯子,將裡面剩下的水倒在手上,凝成根透明無瑕的細長冰稜。
“你不笨,也勇敢,只可惜投錯了主。”她一步一步地走到威嶙面前。
威嶙嘴邊掛著鮮血,業已無法動彈:“承蒙殿下誇獎,小的受寵若驚。”
白錦笑一笑,蹲下,扶著威嶙肩頭,將冰稜自其顎下緩緩刺入,過咽喉,自後腦而出。
威嶙沒有現出絲毫痛苦,也沒有絲毫掙扎。
白錦站起身,開始將所有屍體集中到院子裡。
威嶙一行人有三十個左右,雖大部分都在外面守著,但在屋裡的也有將近十人,白錦一手一個地拉著屍體的腳,拖起來竟毫不費力。
老闆和老闆娘看著這個姑娘屋裡屋外地忙,驚得目瞪口呆,上下牙不由自主地格格直打架。
“夏師傅,借你的焱蜂用一用。”白錦將屍體堆成一座小山丘。
“用冽魄冰。”夏遠山站著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