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霄當時非常驚訝,也很奇怪,第一反應是上前檢視,走到屍體旁邊才意識到不對,正要趕緊退出,秦曄進來了。
“秦霄……”眼前的一幕讓他腦中一片空白。
秦霄一驚,慌慌張張地打算解釋,可跟在秦曄身後的秦杉一聲令下,當即將他壓下,跪在地上。
“哥,這是你的腰帶吧?”秦杉僅僅往床鋪上掃一眼就認了出來。
秦霄不搭腔,還沒鬧明白是怎麼回事。
秦杉卻當這是預設:“哥,你現在滅口也晚了,她什麼都說了。”
秦霄看著秦杉,好歹是反應過來了:“滅什麼口?我沒殺她。”
“腰帶分明是你的。”秦杉咄咄逼人,“你就在屍體旁邊,不是你殺的,難道還是她自行了斷的不成?”
“她是誰殺的,是不是自行了斷,我不清楚,反正我到的時候,她已經這樣了。”秦霄漸漸的意識到了什麼,“原本應該是禁軍和你的人輪流看守地牢,你藉著尤正則叫了我的名字,把我的人差不多全都支開了,她死的時候,是你的人在守著,這到底怎麼回事,你最清楚。”
秦杉並不反駁,只叫來人,讓拿地牢的看守人員的記錄。
記錄翻開後,毫無疑問是禁軍看守時出的事。
秦霄不信,堅持要讓當時當班的人來對質。
結果,一切都無懈可擊。
秦霄不怒反笑:“秦杉,為了陷害我,你可真是煞費苦心,我看,整個禁衛軍都快是你的了。”
“哥,你可是我親哥,我為什麼要陷害你?”秦杉感覺很冤枉,“你總是對我有成見,認為我會對你不利,想盡辦法對付我,多少次我都忍了,可這次,你真的太過分了,先是尤大人和我的兩個弟兄,接下來又是這個林媽媽,還都是在王宮裡,你也太不把陛下放在眼裡了。”
“你就把陛下放在眼裡了嗎?”秦霄大聲反問。
秦杉不與他做口舌之爭,只道:“哥,當著陛下的面,你說,這腰帶是不是你的?”
“是我的。”秦霄不敢說謊,也說不了謊——誰都能認出這根腰帶來。
秦杉看向秦曄。
秦曄已經完全回過神:“秦霄說他來的時候就這樣了,會不會是你們走了以後,有人進來過?”
秦杉又轉向在旁邊等待的幾個守衛。
守衛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總算有一個人想起來了:“尹釗大人來過。”
秦杉的視線回到秦霄身上。
“不可能!”秦霄絕不相信會是尹釗,“別人都問過了,你自己呢?搞不好你離開的時候,這個人已經差不多了。”
秦杉不緊不慢的回道:“我離開的時候,安護法還在。安護法到的時候,人可是好好的。”
“你暗地裡動了手腳,安護法沒有發現也有可能。”秦霄不死心。
秦杉不理他了,對秦曄說:“陛下,請叫安護法前來,當面對質——還有沐晴姑娘,她後來也來了,是來找蟬息大人的。”
秦曄一點沒遲疑,點了點頭。
話到這裡,秦霄住了口。
安若木站在原地沒動,一直盯著床上那條皺皺巴巴的腰帶,一言不發,若有所思。
“安護法?”秦曄喚了他一聲。
安若木“哦”一聲:“我到的時候,並沒有發現林媽媽有任何異常。”
“沐晴姑娘?”秦曄轉向沐晴。
沐晴聳聳肩:“我來的時候,林媽媽反正是活得好好的,至於有沒有被做手腳,還真看不出來。”
秦曄掃一眼在場的所有人,問:“誰是最後一個離開的?”
秦杉看安若木,安若木略微愣一愣,沒有任何表示。
“我。”沐晴倒是大大方方的,“我是最後一個走的。”
秦杉和秦曄對視一眼,都在等待著下文。
沐晴繼續道:“我沒那麼大本事殺了林媽媽還能全身而退。”
其實,就在剛才承認的一剎那,秦曄下意識地打量過沐晴,見她神情自若,渾身上下都沒有受傷的痕跡,心裡便已將她的嫌疑給排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