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膽子大的年輕人把老人抬了進去,周圍的人還在觀望,他們看這簡決的手段嘖嘖稱奇。簡決忙問家裡主人,這什麼情況?
家裡主人哭著說:“我哪裡曉得嘛,那天么爸閉眼睛了,我們啥子都準備好了,法師一來看,說人還活起,眼睛都睜開的。把我們嚇得夠,後來也就算了,人活過來就活過來,誰想到,么爸這幾天天天發瘋,一天到晚像撞到鬼了一樣,晚上就在村子裡亂走,我們這的鄰居半夜都不敢起床。小夥子你給我們看哈,到底咋個回事嘛。”
“晚上還習慣性地出來走動?打著手電筒?”
“最嚇人的就是他不打燈,摸起黑在外面逛,像逛街一樣。你說白天啊,他有時候中午吃了飯就睡了。”家裡主人是個四十多歲的婦女,她的注意都是她的老人婆,簡決四嬢說得,可能是中邪。
簡決心裡暗自想,這怕不是中邪,這是撞邪附身了吧,看起來人也沒有意志,不過還是讓醫生來看一看比較好。
簡決家四嬢的兒子,去接鄉鎮的醫生來看。
到了之後,醫生先是問了問病人身體情況,然後醫生去摸脈搏,不過醫生摸了兩下,皺起了眉,他又去看看床上的老人,掰開眼睛,用手電去照。連簡決都看得出,老人的眼睛已經不聚光了。
“啊,這不是...已經去了嗎?”醫生雖然不慌,卻還是被驚到了一下。
四嬢他們去摸摸看老人,看看心跳,也沒了。這一場騷亂,使簡決沒法解釋,是不是自己下手重了,又給老人歸西了。媽媽擔心地看了一眼簡決,她有點後悔,不該讓兒子來惹這些事。
可是,送走了醫生之後,簡決和四嬢還有媽媽都在院子裡送醫生走。
這時候,裡屋傳來一聲乾癟癟地呼喊:“四姐......四姐.......。”
四嬢一聽,當場白眼一翻,昏了過去。簡決和四嬢的兒子一起抱住她,去堂屋裡倒開水,掐人中,才緩過來。
這下,兒媳婦和兒媳也不該進去了,孫子孫女也被大人喊了出來,根本不知道里屋那個躺著的是誰!是人還是屍!
兒媳婦哭了,“咋個辦嘛,小夥子,我們給你錢,好多都可以,你想想辦法。”
簡決看看這間屋子,他問道:“你們家最近是不是要刷牆翻修?”
四嬢的兒子簡桂元說道:“我們本來就說這老房子很舊了,娃娃要上學了,準備擴建幾間臥室出來。怎麼?不該修啊?”簡桂元按輩分是簡決該喊哥哥的人,看著也沒多大,農村結婚都早。
簡決搖搖頭,“不是,我是看老房子的門神和灶王爺這些鎮宅的,都沒了,所以猜到是你們翻修房子把這些神位都給拆了。其他時候還好,這事也不是看黃曆能避免的,原因是...這一段時間....我懷疑...先給你們家看看吧。”
說完,簡決讓他們準備殺雞,他要徹底把這間屋給清洗一道。
“拿井水,來煮米,煮成的米湯,一來你們一家人多喝些,二來放在窗臺上,到了半夜,把紅線泡在裡面。到了白天,用紅線搓成手串,給兩個孩子戴上,辟邪的。還有,不用給小孩說,他們別亂跑就行。”簡決一一囑咐過,其他人連連點頭,“誒誒,要的,現在就去煮。”
幸好是鄉里,井水還是能打到的,不然換成城市裡,哪裡去找井水呢?
一般來說,井水深入地下,屬陰,是能反照鬼神的水鏡。如果是深井,月光投不到下面,有人投屍井中,魂魄久久不能被找到,只能被束縛於井底,常年累積,恐生怨氣。
簡決只能儘可能地去房子裡找,他在每個角落都放著有一碗井水,還有房梁下,門檻旁,簡決牽起了一條紅線過來。接著,簡決擺壇請門神,簡桂元去村裡的裱糊匠哪裡求到一對門神,簡決上香,把一家人的名字和生辰,還用羅盤看看方位,記下屋子裡的位置燒給門神。
並承諾每天燒香,求門神鎮宅保這一方人家平平安安,不被邪祟打擾。
做完這些,簡決給自己蒙上眼睛,他在堂屋擺上酒菜和雞蛋,地上撒著麵粉,他就坐著,讓所有人把門窗關嚴實。然後簡決坐在堂屋正中央等著,這是在看這屋子的古怪,把眼睛蒙上是不被其他視覺所幹擾,有些鬼是專門迷人心的。
簡決聽見裡屋窸窸窣窣地聲音,他接著聽,有一種強烈的感覺感覺到堂屋裡有人起床了!並且有人還走了過來,不過簡決暫時不動,還不到時候。
現在是上午,陰天,等靠近中午有動靜他再動身。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滴答,滴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