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決聽來不稀奇,“就這?這些家長裡短的事,我也見多了。是嘛,這些糾紛,到處都有,哈哈。”
盛朝陽看看他,像是再看一個很天真的人。“我還查到過,那些鬼是他哥哥招進家裡來的。老太太恰好想擺佛像進去,衝撞了煞,後來就生病了。一病不起,最後去世了。這件事鬧得小李家雞犬不寧,小李和兩個哥哥分開過了。全村都說是小李娶進門的老婆不吉利,害了這一家人。”
“嘖,你都遇到的是什麼事啊?”
盛朝陽盯著碗裡的茶葉說,“一件小事而已,我就是見得多了。本來有很多疑問的,現在也沒有疑問了。你怎麼樣,聽說你退出暗網了?”
“退了,沒意思。自己接活雖然少了點,但還是有得賺,能維持自己的生活費就行了。”簡決隨意地說道。
“你以後呢?”盛朝陽問。
“怎麼?”
“我知道有個路子能拿錢,絕對的,你幹不幹呢?”盛朝陽如此說道。
簡決看盛朝陽特地這麼說,收起了笑,正經地問他,“什麼活?”
“有點黑。”盛朝陽笑了,丟出一道名片,“你們本地有個混社會的老大,他覺得自己被人陰了,想找個道士幫忙。他知道他的對手請了一個南洋的巫師,就在網上找鬼探。你行嗎?”
“你不接啊?”
“我不是本地人,很多事情都不知道,只是接到了,就問問你。你的小弟秦子濤把你的故事寫到網上,那叫一個悲慘。”盛朝陽見過秦子濤,說風就是雨的小鬼,挺好玩的。
簡決想了很久,直到他的茶都涼了。他看著略帶清澈的茶水,終於點了點頭,“沒有錢,那我就接唄。”
盛朝陽笑著拍拍他,笑得很無力,像是為了做一個表情用盡了很大的力氣,盛朝陽一邊說話一邊咳嗽,“咳咳,簡決,你決定了?對方是混道上的,脾氣不好。”
“出價高吧。”
“比你想象得要高一點。”
“那就沒問題,我爛命一條,無所謂。”簡決說得很隨便,語氣輕鬆。
盛朝陽就把簡決介紹給了僱主,一個普普通通的青年人,不過別人叫他華哥。是十年前跟著朋友來這打工,後來發了一筆橫財,走上了這條路。
華哥一臉兇相,板著臉,穿得西裝筆挺的,在一間茶館等著盛朝陽。盛朝陽給他介紹了簡決,華哥和背後的小弟看了看他們,不解地互相干望著,沒說話。
“不是...,”華哥撓了撓自己的頭髮,“你們這個...行業是洗剪吹嗎?我是請的髮型設計師?”說完他自己先笑了起來。
旁邊有位挺斯文的年輕人,在華哥身邊,彎下腰耳語了幾句。
華哥偏過頭去,“你說真的?好!反正老子也不怕他們陰老子,媽的,最近天天走黴運,打個麻將都輸脫你媽幾萬!”
年輕人叫傑森,還是個留洋的海龜,禮貌地請簡決他們坐下。
旁邊的小弟使了個眼色,服務員端上了茶來,又安靜地退下。
華哥就問,他是不是被小鬼給纏上了?還是有人給他下了降頭?簡決說道:“這個得分情況,有時候,你的身上可能會出現莫名其妙地傷痕,有時候,你會渾身難受,沒有傷痕,但是體內有針扎一樣的痛。”
“哦,”華哥跟著點點頭,“我最近,是有點不對,狗日的去看醫生,醫生說我屁事沒得,怪了。”
“這就是需要我們來看了。”簡決盯著華哥的脖頸,問道:“身上有傷痕嗎?”
“不至於,背殼上有個疤。”華哥倒也隨意,背後身就把衣服脫了,他背上的確有一個小小的,紅色的疤痕。
簡決看了看,用手電筒一照,疤痕竟然透明起來!裡面隱隱約約有一隻手的形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