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濤收下自己的羅盤,放進兜裡。他百無聊懶站在山頭上,看到早晨的霧水一滴滴在樹葉上。秦子濤無聊地問簡決:“你到底看出什麼來了?你可別瘋了。”
“看出來了。”簡決面無表情地回他,昨晚沒睡好的簡決,有一點倦意。他的眼睛沒法完全睜開,整個人現在才有一點迷迷糊糊的樣子。“走,看看其他墓碑。”
“簡決他真的瘋了。”秦子濤看著簡決搖晃的步伐說道。
“他沒事吧?是不是壓力太大了?”李仲樓問。
秦子濤忽然轉頭問李仲樓,“李哥,你也是跟簡決合作過一次的人了,你有發現簡決的性格特徵嗎?”
“他...很認真,調查事情也積極。只不過上一次很莫名其妙,因為我只是為了應付...家裡的大小姐。簡決他自己也覺得事情沒有結束,但他那次也沒計較。”李仲樓如實回答。
秦子濤笑了兩聲,卻想起了什麼事情,臉色驟變,難得出現不符合他年齡的深沉,“他...對於事情沒有調查清楚,有心理陰影。”
李仲樓輕聲問:“簡決他以前接單,失敗了嗎?”
“他以前進一座有凶煞的居民樓,調查失算。一座樓裡有好幾家人,但是他忽略了一個細節。那些住戶互不認識,根本算不清人數。明明已經是隻能晚上出門的厲鬼,簡決也當成冤魂。明明是地壇羅剎陣,要獻祭七個極陰之人,放置四十九天自生怨氣。如果簡決去翻一下住戶家裡的戶口本就知道了。”秦子濤踱步跟著簡決去,又保持了一定距離,“他是以為自己超度完了地縛靈,就可以走了。等到他反應過來,大樓裡唯一一戶活的人家也死了。我和網站其他人趕到處理,在那座大樓地底挖出七副舊棺材......。”
李仲樓聽完點了點頭,“簡決那麼年輕,他沒理由什麼都意料到的。”
“實際上後面的事超出了他的受理範圍,他只是被附近一個天涯做直播的僱傭過來,去凶宅檢視危險情況的。”秦子濤雖然這樣說,也無奈地聳肩,“但是死了人,還是小孩,簡決從此就留下心理陰影了。他,只想救人。”秦子濤說完最後一句,追了上去。“簡決!你別瘋了!別趴在人家墳前面,你像只狗一樣在聞什麼!”
簡決起身,又吵著要去鄰村。
秦子濤無法,抱歉地對李仲樓說:“李哥你先回去吧,他瘋了。我陪他去鄰村,”
簡決也說:“算了,我自己去看看,不會耽誤太久。”他把著李仲樓的兩邊肩膀,說道,“李哥你信我,我有頭目了!我很快地去看看就回。”說完,他自己跑了起來,朝鄰山的村子跑去。
秦子濤和李仲樓不會放他一個人單獨行動,跟了過去。
到了鄰村,詢問了鬼新娘的未婚夫,小劉。小劉這幾天精神一直不好,看到簡決倒是不排斥,請進來坐了。他喊李燕喊得么妹,說么妹從小命就不好,病也多,他也不在乎。簡決發問:“李燕的農曆生日是不是七月初的?”
“...是啊,簡大師你也曉得?”小劉沒有表示驚訝,他以為這是李燕的父母告訴的。
可簡決不打算去問李燕的父母,他雙手交叉放在桌子上,突然凝視著屋內無人的一處。“我知道了。”
簡決走出屋子,深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給腦子換換氧氣。
“雖然我查不到山神的來歷...但是我接過另一起僱傭單,”簡決的眼神清晰起來,“也是民間祭拜某個神,我去查來歷查不到。後來才知道,那根本不是神,是水鬼,有人誤傳,而且祭拜的方式也是每年鎮壓水鬼的方式。”
秦子濤認為這個想法很大膽,“你的意思是,山神不是山神,而是山鬼?”
“可...,山鬼也是神啊。”李仲樓說的是詩經。
“不不不,換個說法,”秦子濤撫摸著下巴想一想,“萬一是一百年以上的綠頭鬼?我這些年也算去過各地,山裡還有個說法,以前入贅的男子要走山路去娶親,就有山賊專門去劫持這類人。一般人為了破財消災也是會給首飾這些。但是山賊不會殺掉新郎,這樣會變成綠頭鬼。”
簡決抓起秦子濤的衣領,貼近了問他:“還有什麼細節,你快點說!”
“你離我遠一點!你們知道綠帽子這個說法不是現在意義上的被綠,而是明朝時期有個男的靠自己老婆賣身養自己,被皇帝聽見,大怒,賜給他一頂綠帽子。有這個標誌的男性就是靠自己老婆養的。南方一帶會看不起平民間入贅的男人,會認為那種男的就是綠頭。如果在新婚前死去就是綠頭鬼。”秦子濤這樣說完,本以為簡決會誇他,還在沾沾自喜自己的見識。
沒想到簡決瞪著秦子濤,抓住秦子濤的領子就使勁晃他,“小濤啊!這個線索!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你!腦子!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