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人還沒有出來,張俊傑坐立不安,他覺得墓室裡肯定空氣很差,萬一幾個人在下面吸入太多有毒氣體導致頭昏,一個個暈過去就不得了了。他想下去看看,詢問秦子濤的意見。
李鐘樓也同意,就陪他一塊下去。
留下秦子濤和簡決在上面守著大家的揹包,簡決看著那群人的包,心裡癢癢的,不免伸手過來撩開揹包上面的遮簾。他望了一眼,拉鍊露出的地方只有一些膨化食品的邊角漏出來;不然就是礦泉水和要用的墨斗雜物。
見秦子濤用奇怪的眼神盯著自己,簡決臉被盯得有些發熱。他只好解釋:“我就好奇...看看而已,又不會偷什麼。”他趕緊把別人的拉鍊拉上,蓋得好好的。
不過秦子濤不認為簡決在偷東西,他說出自己的猜想,“你是不是想看看他們帶了什麼,從而推斷出他們要幹嘛?嗯?鬼探本性?”
“切...,我也推斷不出什麼,到這裡來就沒有分析過線索了。”簡決才想起之前自己掌握的幾條線索,明明能理得條理通順,卻被人擾亂思緒。自己本身腦子就亂糟糟一片,也是李仲樓說讓簡決放鬆一下頭腦,放空他不去想事情。
秦子濤聽簡決說起這個,也來了精神,“別放空了現在,你快說下,什麼線索?我也來想一想。”
簡決伸出幾個手指,一點一點地跟秦子濤列舉:“第一,鬼新娘和山神的儀式是被什麼人破壞的?第二,為什麼房師他們先前不是在這山裡找風水,根據村委會的阿姨說的,他們可是還想讓另一家人遷墳離開。第三,根據歷史資料還是縣誌,都查不到這個當地山神的歷史記載。終上所述,我還有很大的謎團未解開,就被人拉到這裡來挖墓了。”
“可是,”秦子濤對簡決攤攤手,“本來人家叫你來就是找符的啊。”
簡決覺得有理,“沒想到房師他們早就知道有這個墓,還順便在村裡接了個活路做。”
“這也太巧合了...村裡的嬢嬢說那幫大師在這個村裡都呆了半個月了,他們竟然現在才來找墓做正事!”秦子濤輕蔑地笑了笑,“他們怕不是還在戴才家裡白吃白喝半個月,舒服了才做事情。”
“也沒有。房師不是說了嗎?給戴才找了另一塊風水口,就在這座大墓附近。”簡決跟秦子濤慢慢地閒聊,疑問又再次回到了他的腦中。他發神似地盯著草地看,一片嫩綠色讓他盯得幻出了五彩顏色。“子濤...遷墳改運,移動別人的墳會有效嗎?——房師之前,說村裡一個墳擋了戴才家祖墳的風水,要讓人家遷走。”
秦子濤沒說話,一隻手撐在下巴處,靜靜思考了起來。他小聲地喃道:“這個村裡埋人都是差不多跟祖輩一個地塊。只要環境好,位置合理,山風陰面就行啊。不存在佔了什麼好風水啊。而且這種民事糾紛又麻煩,他們會那麼傻嗎?奇怪,遷墳改運也是要去尋找新的風水寶地啊...。”
簡決看了看秦子濤...他腦海中回想著房師說的話...
“我說徐寶前,想成仙你信嗎?”
“當時我們都提議,趕緊把徐寶前的屍體除掉。結果汙衊我們是盜墓賊,差點沒被這個村子的人...給打死。”
等等...簡決腦海中有什麼閃過,他才反應過來,“徐寶前藉助他們師爺在墓地做法成仙...可是他們為什麼後來又想把他的屍體除掉?”
徐寶前的屍體會出現什麼,讓他們認為那是一個隱患嗎?還是他們師爺做法有失誤,會使屍體變成魃呢?亦或者是變成煞?
那不然他們為什麼要除掉屍體呢?
他們在村裡呆了半個月,山神的儀式和鬼新娘的法陣會和他們有關嗎?
如果有關聯,這些事的關聯...到底在哪裡?
“別想了,他們出來了。”秦子濤看簡決都快魔怔了,敲打了一下他的頭,把他從惱火的思緒里拉回來。
“哦哦,李哥,出來了?”簡決從地上爬了起來。
張俊傑一出來,就跑到樹叢裡去吐了。簡決關心地問他怎麼了,張俊傑怒瞪著眼睛,不敢相信地指了指房師一夥子人,“他們有病啊...竟然...竟然把屍體上的肉,割下來裝在袋子裡,還帶了出來!”
簡決轉頭過去,之前叫老金的青年看起來穩重些,果然是他提著一個布袋子,看錶情也是後怕,他的身子離袋子遠遠的。臉上還是繃不住地要吐的感覺,老金喊另一個要好的青年和他輪流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