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顏眸色一暗。
她總算是明白夜璃的目的，夜璃要她動用的是她的精神異能。
或許她沒有那個力量直接破除結界，但她可以用異能侵入君慕寒的神識，操控君慕寒的意識。
君慕寒會防備所有的人，卻唯獨不會防備她。
她若要殺君慕寒，就算是手無搏雞之力，也能輕而易舉地得手。
“夜教官打得好算盤，現在君慕寒正跟巫族族長大戰，如此關鍵時刻，讓我用精神力侵入他的神識，豈不是送他去死？”
夜璃劍眉微擰，“小顏到這個時候還捨不得他？他若是真的在乎你，當年就不會為了儲存你的家人，而將你犧牲。”
墨顏看了夜璃一眼，“夜教官，如果給你選，反正都是死路了，能活一個算一個，為什麼非要綁一塊兒一起死了？”
夜璃：“……”
他忽然覺得自己從來都沒了解過墨顏。
好半響，夜璃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看來在小顏心裡，還真是愛慘了君慕寒，連他曾經犯過的錯，都能替他找到藉口。”
墨顏紅唇微勾，“夜教官是不是忘記了，我先前才說過，少昊是少昊，君慕寒是君慕寒。”
夜璃微愣，隨即又笑了起來，“小顏，你又何必自欺欺人？少昊和君慕寒本來就是同一個人，這是誰也無法改變的事實。”
“可他是我孩子的父親，這也是誰也無法改變的事實。”
墨顏眼眸微垂，伸手輕輕按住了小腹。
夜璃剛才所說的一切，還有很多說不通的地方。
當年少昊若不愛白夕顏，就不會拼著與天帝反目的危險，暗中保住白家人。
他不僅要承受白夕顏的怨恨，還要面對天帝的質疑，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少昊若不是為了白夕顏，是腦子進了水才會做這樣的事吧？
還是說，當年真的是走投無路了，與其犧牲白家一家族的人，少昊最終還是選擇犧牲白夕顏一個？
這其中應該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這邊墨顏思緒萬千，那邊夜璃卻有些按捺不住了。
他沒想到，墨顏心性竟會堅定如此，他給了她當年的真相，在愛人親人的雙重背叛下，她為什麼還能如此鎮定？
夜璃眼中漸漸現出了厲色，“原本我並不想再逼你的，但小顏卻逼得我不得不採取一些強迫的手段——”
墨顏瞳孔驟然一縮。
因為她看見了一個人。
一個原本以為永遠也不可能再看到的人。
墨清薇。
虛空之上，墨清薇被囚禁在一個特殊的結界裡。
她人是清醒的，只是魂體虛弱接近虛無。
她正朝著墨顏大喊，但因為結界的隔離，墨顏根本就聽不到她在說些什麼。
墨清薇……早就死在弒神血箭下。
那一日，她是在自己懷裡魂飛魄散的。
可為什麼……墨清薇竟會出現在這裡？
墨顏手心驀然握住。
她發現了一件很可怕的事，她身邊所有發生的事都被人掌控了。
那麼，她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也肯定都在對方的監視下。
“小顏，你這個這一世與你的著血緣關係的母親原本應該死在弒神血箭下，魂飛魄散，但她還是被人留了一魄。這一魄雖不能讓她轉世投胎，卻可以讓她永墜地獄永受烈焰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