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閻卓朗醒來之時,裴萱已經離開,郝仁並沒有出現在病房之中。
裴冉依舊還沒有醒,許是她的內心太過沉重的原因,遲遲沒有睜開自己的眼睛。
下一刻,就看=閻卓朗掙扎著從病床上起了身,輕輕地走到裴冉的病床之前,伸出手來摩挲著裴冉的臉頰。
裴冉那蒼白的臉色映入閻卓朗的眼中,心裡不禁一抹刺痛,帶動著一陣生疼。
其實這不是閻卓朗所希望的結果,他現在有著自己的苦衷,而最為關鍵的是,他只是想讓裴冉知難而退,好好的回到A市去,畢竟賑災地實在是太過危險,他不希望看到一星半點的傷害,哪怕那只有一點點1即便是這樣也絕對不行!
就這樣靜靜地坐在病床前,看著裴冉那一張恬靜的面容,閻卓朗先前內心之中充斥著的焦躁和煩惱也在這一刻消失殆盡,內心之中充滿了一種安寧。
至少這種感覺對於閻卓朗來說是充滿了良性的。
就這樣靜靜地看著自己心中的愛人,就這樣陪伴在她的身邊,莫名其妙地,閻卓朗的內心之中充斥著一抹踏實感。
那種失而復得的感覺,那種將自己的情緒深深地埋在心底的痛苦,也在此刻蕩然無存。
閻卓朗不禁深呼了一口氣,指尖輕輕地劃過裴冉的臉頰,隨即傳來的一陣悸動讓閻卓朗的心緒起伏不定。
這種久違了的感覺,彷彿讓閻卓朗那一刻心也一下子活泛了起來。
那是一種來自於內心深處的顫慄,無論是誰都不能更改。
而下一刻,就看閻卓朗情不自禁的站起身來,嘴唇輕輕地觸碰了一下裴冉的櫻唇。
“咔。”一聲輕響,頓時讓閻卓朗緊皺著眉頭朝著門口看了過去。
剛剛推開門的郝仁看見閻卓朗的這個動作,不禁也是一愣,場面瞬間變的尷尬無比。
而閻卓朗卻好似帶著佔有慾,仍舊保持著那個動作,看著郝仁從病房之外走進來,手裡還拿著一個食盒,眉頭緊鎖。
“你們……你醒了就在這裡陪她吧,我先走了。”郝仁撞見了閻卓朗親吻裴冉,臉上不自覺的浮現出一抹尷尬的神色來。
然而閻卓朗卻是不以為意,淡淡地開口說道:“郝醫生,請留步。”
郝仁一愣,剛剛將食盒放在桌子上的他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閻卓朗。
閻卓朗伸出手來,稍微活動了一下,隨即眯著眼睛看著郝仁:“郝醫生,或許有些事情我想我們需要談一談。”
對於閻卓朗的這句話,郝仁感覺到一陣詫異,但最終他還是點了點頭,“好,我們出去談。”
閻卓朗頓時大手一揮:“就在這裡。”
郝仁萬分無奈,繼而開口說道:“既然如此,那閻先生請說吧!”
閻卓朗冷笑了一聲,目光之中閃動著精光。
“我也不跟你遮遮掩掩的了,也不會拐彎抹角,我已經恢復了記憶,想起了之前的一切,我請你以後離冉兒遠一點,如果有可能的話,最好不要讓我看見你。”閻卓朗說這話時,薄唇微抿,眉毛一挑,話中含義已經不言而喻。
郝仁一愣,卻是沒想到,閻卓朗在醒來過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要跟自己說這些?
還沒等郝仁反應過來,只看閻卓朗的臉上帶著一抹冷峻,尤其是那狹長的眼睛眯起來時,不禁讓人感受到一陣陣的寒意。
縱然如此,郝仁也並沒有被閻卓朗嚇倒,只看郝仁的眼睛裡充斥著一抹複雜,溫吞吞的站起身來開口說道:“閻先生,我想你是搞錯了,首先,你搞錯了你的身份,第二件事,你搞錯了我的身份。”
“哦?”閻卓朗的手指不自覺的輕輕地敲擊在病床邊的欄杆上。
“說下去。”只看閻卓朗的喉結湧動了一下,繼而冷漠的開口。
郝仁聲音溫和,同時即便是面對著閻卓朗也絲毫不處於弱勢地位,“你現在跟裴冉沒有一星半點關係,如果說有關係,你頂多算是她的前夫而已,是孩子的父親這一角色,因此你沒有權利來干涉裴冉的感情生活,同時你也沒有權利對我要追逐誰而指手畫腳。”
閻卓朗臉色猛地一變,這麼多年來,還從來沒有人跟自己這樣說話過。
“其次,你也搞錯了裴冉的身份,她不是你的所有物,也不是你的玩具,不能你說怎樣那就是怎樣,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對她來說未免也有些太不公平了。”
郝仁輕輕地開口,卻是一針見血。
此刻就連閻卓朗也是啞口無言,根本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堂堂帝國總裁,竟然被人逼迫到如此地步,這簡直就是荒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