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仁一直在忙碌著,同時也在觀察著,他希望裴冉能夠快快甦醒。
在這個世界上,郝仁自認為是最在乎裴冉的,而從目前看來也正是如此,裴冉的安危牽動著在場兩個男人的心。
只不過一個是溫溫吞吞的沉默不言,而另一個是選擇隱忍當下的痛苦,他相信很快就會苦盡甘來,任憑是誰也無法阻擋住他與她的幸福!
正是因為如此,閻卓朗緊皺著眉頭,目不轉睛的盯著裴冉看。
輸血之後,裴冉的臉色明顯的好看了一些,而眼作浪在這一刻也總算是放下了所有的戒備。
好似周身被掏空了力氣一般,閻卓朗索性尋找了一個舒服的姿態,頭朝著裴冉這邊,卻是不肯再轉回來。
而在下一刻,郝仁做完這一切時,輕輕地擦掉了額頭上的汗水,猛然回頭,卻發現閻卓朗已經閉上了眼睛,微弱的呼吸和蒼白的臉色頓時將郝仁給嚇了一跳!
“閻先生?!閻卓朗?”郝仁走到閻卓朗的病床之前,企圖叫醒閻卓朗,但這一切畢竟都是徒勞,閻卓朗先前就已經是強弩之末,即便是經過這短暫的休息之後也依舊是如此。
並沒有什麼事情能夠得到改變,郝仁不禁頭皮發麻,眉毛一皺,聲音之中也帶著一抹嘶啞:“快去通知血庫!我現在就要血!現在就要!”
郝仁已經急的如同是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
一旦沒有充足的鮮血,那麼這也就意味著閻卓朗時時刻刻都伴隨著危險,甚至可以說,這危險是極其致命的。
不,他郝仁,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在聽聞了整件事情的始末過後,裴萱不禁憤怒異常。
還真是想不到,竟然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這對於裴萱來說是不可容忍的。
又是自己這位曾經的姐夫惹下的禍端,此時的裴萱對於閻卓朗沒有一星半點的好感,只因為他屢次傷害了自己的姐姐!
無論如何這一點裴萱都無法容忍!
只看在此時此刻,裴萱憤怒的上了飛機,她一定要當面把所有的事情都問一個明白!
她要當面問一問閻卓朗,對自己姐姐的傷害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才算是一個盡頭?內心之中對閻卓朗的埋怨更深,所有的憤怒和埋怨其實都是一種不斷累加的過程,這一點對於裴萱如是,對於郝仁就更是如此。
其實郝仁一直都很清楚的知道,裴冉說自己已經完全放開,但郝仁卻很清楚,她還沒有從閻卓朗的陰影裡走出來。
甚至可能一輩子都走不出來,這也是極為自然的事情,郝仁內心之中並不怨恨閻卓朗,畢竟自己對於裴冉來說,還沒有到那一步。
但看著裴冉在這段時間裡依舊難過,即便是將內心之中所有傷痛都掩埋在心裡,郝仁依舊能夠看得出來,並且感同身受!
盛怒之下的裴萱猛地推開病房的門,此時的閻卓朗還在昏迷當中,許是先前透支了身體之中大部分體能的原因,這一覺閻卓朗睡的極其漫長。
郝仁仍舊靜靜地陪在裴冉的身邊,除卻當值之外,基本上郝仁這幾天也沒有休息,他一直在擔心裴冉,擔心裴冉在經歷了那樣一場意外過後會留下什麼後遺症。
即便是他再寬慰自己,擔心還是溢於言表。
看著裴冉那一張素淨的臉龐,郝仁不禁想要伸出手去摸一摸她的臉頰。
“砰!”
怒氣衝衝的裴萱在走進病房的那一個剎那就已經徹底愣住了,繼而眼神複雜的看著郝仁,隨後衝到裴冉的病床旁邊,緊皺著眉頭:“郝仁,我姐她怎麼樣了?”
郝仁抬起頭來,眼睛裡充斥著血絲,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血已經輸了,但還沒有甦醒過來,應該是快了。”
裴萱心裡懸著的一顆大石頭也總算是重新放回了自己的肚子裡。
隨即就看裴萱扭轉過頭來,看著躺在旁邊病床上的閻卓朗冷哼了一聲,目光之中帶著一抹仇視和厭惡。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裴萱的火爆脾氣註定她眼睛裡根本容不得沙子。
郝仁輕聲嘆了一口氣:“出了很多意外,要不是閻卓朗抱著你姐等到救援隊趕到,那麼事情就很嚴重了。”
裴萱不禁冷哼了一聲:“他會有那麼好心?他不是眼巴巴的盼著我姐出點什麼事麼!既然已經準備跟那個狐狸精結婚,還在這裡假惺惺有什麼意思!”
郝仁的臉色頓時一變,於心不忍的開口說道:“我想你是誤會他了。”
裴萱眉毛一挑:“誤會?!這能有什麼誤會!這些事情不都是他做出來的麼,還不讓人說了?再說了,我姐變成現在這樣可都是因為他!要是沒有他也絕對不會搞成現在這個樣子!”
裴萱氣鼓鼓的開口,對閻卓朗的埋怨和恨意,在這一個時刻達到了頂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