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冉驚訝的看著眼前針鋒相對的兩人,特別是閻卓朗,她認識他也有不短的時間了,卻從未見他對一個剛見面的人如此咄咄逼人過,而且對方還是天馬集團的太子爺,同在商界,兩家企業免不了會有各種形式的商業往來,這樣明褒暗貶的撕破臉,真的好嗎?!
她心裡這麼想,身體也在同時有了動作。裴冉慢慢的挪到閻卓朗身邊,在他們看不見的角度,小心的扯了扯閻卓朗的袖子,想要暗示他,不要逞一時意氣和天馬集團結下樑子,她和司馬燁沒有關係,而閻卓朗也不應該是一個如此輕易失去理智的人。
閻卓朗在她靠過來的一刻臉色緩和了幾分,厚實的大掌包裹住她來不及縮回去的小手,將她拉到身邊,說道:“不知司馬少爺什麼時候和我公司裡的員工也扯上關係了?閻某感到很好奇。”
他頓了頓,看向裴冉的目光終於稍稍柔和了下來,“不過不管怎麼說,閻某還是想要奉勸司馬少爺一句,什麼人能動什麼人不能動希望你看清楚了,司馬少爺的交際圈那麼廣泛,想來也不會浪費時間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職員身上吧?”
裴冉沒有看到他柔和下來的目光,苦澀在心裡蔓延,浪費時間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職員身上?原來他是這樣看待她的……
司馬燁聽到此處,雖心疼裴冉的處境,但是裴冉不吭聲,他就沒有為她說話的立場,只能故作輕鬆的回道:“閻總這話恕我不能贊同,冉冉很好,我與冉冉只是君子之交,還請閻總不要誤會。”如果因為他而讓他的女神被人誤會了,他會很難過的。
“誤會?”閻卓朗玩味的咀嚼著這兩個字,半晌眉梢一斂,似笑非笑的說道:“我也希望是個誤會。”
裴冉越聽越覺得兩人之間說的話有些不對勁,生怕他們再對峙下去,戰火會波及到她的身上,連忙扯扯閻卓朗,湊到他耳邊輕聲說道:“總裁,你快別說了,我和司馬燁真的沒什麼的。”況且就算有什麼,想來他也不會關心吧。
閻卓朗感覺到耳邊軟軟的氣息,薄唇微揚,深深的看她一眼,倒是難得稱了她的意,沒再說話。不得不說對於裴冉靠近他依賴他的模樣,他是十分受用的。
裴冉見他似乎是聽進去了,不由長吁了一口氣,決定先把司馬燁送走,不能再讓他們呆在一個屋子裡了。
“司馬燁,我和總裁還有些公事要談,你能不能……”她說到這裡有點不好意思,畢竟人是她請進來的,現在趕出去的也是她。
司馬燁並不深究,很貼心的點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擾了。冉冉若是有事,隨時都可以給我打電話,記住,是隨時哦。”說罷他揚了揚手機,朝閻卓朗微一頷首,然後離開了。
司馬燁走後,客廳一時之間陷入了詭異的沉默,閻卓朗不說話,裴冉猜不准他的心思,整個人蔫巴巴的乾坐在沙發一角,左手手指攪著右手,腦中還回蕩著閻卓朗剛才的話語。她不知道他說那些話是什麼意思,如果說是怕司馬燁的出現擾亂了他的計劃,那閻卓朗表現得未免過於針對司馬燁了,但如果說是因為在意她……
這個想法剛冒出來就被她自己掐斷了,不可能的,還在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嗎?明明已經聽到他親口說了,她還要自作多情多少次才夠……
裴冉垂頭喪氣的靠在沙發上,眼底的光芒逐漸變淡,她突然不想閻卓朗繼續留在這裡了,既然想清楚了要放手,那麼何必再有任何不必要的牽扯,白白增添她的幻想。
“總裁現在來找我,有什麼急事嗎?孫總和陸澤濤勾結的證據我很快就能想辦法弄到手,在這期間,還請總裁注意言行,與我這個小職員保持距離,千萬不要被孫總髮現了馬腳,功虧一簣。”
她語速很快的說完,自始自終都沒有抬頭看閻卓朗一眼,腦中飛快的盤算著要如何才能獲取孫彬文的絕對信任,然後拿到他辦公室的監控錄影。只要拿到了孫彬文辦公室長久以來的監控,再加上她錄到的幾段錄音,那就是鐵證如山了。
“裴冉,你一定要這麼跟我說話嗎?”閻卓朗居高臨下的握著她的手腕,迫使她看向他,沉聲說道。
裴冉試著掙了掙手腕,沒掙開,“不這麼說,那要怎麼說?總裁和我本來就只是僱傭關係不是嗎?”
“僱傭關係?”閻卓朗危險的眯起眼,“你是這樣認為的?”對於她這種撇清兩人關係的行為,他感到十分惱怒。
他把她的安危和心情放在心上,生怕她中過迷藥後身體留下什麼後遺症,特地過來看她,結果她就是這樣看待他們之間的關係的?她把他閻卓朗當成是什麼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