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陸戰柯依舊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紀星繁眼珠一轉,立刻又計上心頭:“不如我們打個賭吧,如果三兒沒有跟杜愉成走,就算我輸,我立刻走人,再也不打擾你們的生活,相反,如果三兒和杜愉成走了,就算你輸,你得成全他們兩個,和三兒離婚。怎麼樣,陸戰柯,你敢不敢賭呢?”
敢不敢賭呢?
這個世界上就沒有陸戰柯不敢做的事,於是,理所當然的賭了。
當陸戰柯和紀星繁到達杜愉成家門口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艾常歡忽然倒下去的身影。
在紀星繁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陸戰柯已經衝上去接住了艾常歡,隨即把她抱了起來。
“三兒……”紀星繁也趕忙跑了過去,看到的卻只是院子裡杜愉成轉身離去的樣子。
陸戰柯把艾常歡抱回了家,又打了電話給軍醫。
一番初步的檢查之後,醫生說艾常歡只是氣虛體弱,又因為受了刺激,這才暈倒,只要好好休息一下就沒事了。
看著躺在病床上閉目沉睡的艾常歡,紀星繁鬆了一口氣似地說到:“我輸了,等三兒醒了我馬上就離開。”
陸戰柯坐在床邊,神色不定的看著艾常歡:“等她醒了,你再多陪陪她,只是不要再說什麼不該說的話。”
紀星繁挑了挑眉,沒說好也沒說不好,轉身出去了,順手還幫他們把門關上。
陸戰柯握住了艾常歡放在被子外面的手:“你就這麼喜歡他?”
理所當然的,他得不到回答。艾常歡心裡怎麼想的,他也不知道。
艾常歡醒來的時候是在半夜。當時她只感覺自己被一個結實溫暖的胸膛緊緊包圍,愣了好一會兒才慌慌張張的脫離那個人的懷抱,開啟了床頭燈。
陸戰柯照顧了她大半夜,被她這麼一鬧竟然沒醒,只下意識的又把她撈進懷中,還把被子往她身上裹了裹。
看著他睡夢中還緊皺的眉頭,艾常歡忽然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秦湛不肯和她相認,陸戰柯卻再一次的接納了她,她不禁又陷入了糾結和掙扎之中。
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艾常歡默默的把床頭燈關掉,重新偎入陸戰柯的懷中,卻因為有心事,直到凌晨五點多才迷迷糊糊的睡著。
睡夢中依稀感覺到旁邊的人輕手輕腳的起來了,然後那人用被子把自己裹的嚴嚴實實,又吻了吻她的額頭,這才轉身離去。
那個人給她的感覺太過溫柔,以至於她分不清,那究竟是現實還是夢境。
第二天是個陰天,後來竟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看這那灰濛濛的天空,艾常歡忍不住自嘲的笑了,這雨水來的也未免太晚了一些吧,放在昨天倒也映襯了她落魄的情形。
紀星繁看著沉默寡言死氣沉沉的艾常歡,心裡湧起一陣陣的內疚,如果不是她故意慫恿艾常歡去找杜愉成,也許她就不會受到這樣的傷害了吧。
想到這兒,她一步上前,將手中的薄毯搭在了艾常歡的肩頭,又用力攥了攥手心,這才說到:“三兒,明天我就回去了。這次的事真的很對不起,都是我的自以為是害了你,恐怕,我再沒臉見你了。”
艾常歡轉頭,疑惑的看向她:“這和你有什麼關係,本來就是我執意要去問他的……其實這樣也好,我也不用總想著那件事了……”
雖然說得瀟灑,可是語氣裡卻是掩飾不住的失落,傷心,難過,當她低頭的時候,紀星繁分明看到了她眼底一閃而過的淚光。
有些傷是留在心裡給自己看的。
紀星繁自責不已:“三兒,都是我的錯,我沒臉和你解釋,你也不必問為什麼,就當我欠你一個人情,以後必定赴湯蹈火。之前不管我說過什麼,你都忘了。現在我說的才是心裡話,陸戰柯他是個好男人,值得你託付終身,你……你不要再錯過。”
突然地,艾常歡就想起昨天晚上陸戰柯在睡夢之中幫她蓋被子的場景,原本冰冷的心莫名閃過一絲溫暖。
可也只是猶豫了一下,她又說到:“不,我想清楚了,我不能再這樣,秦湛他不肯和我相認,必定是心裡氣我和別人結了婚,我得和他說清楚,我並不是自願的。至於陸戰柯,就當我這輩子欠了他的。如果有機會,我一定盡力彌補。”
“……你……你這又是何苦……為什麼不抓住眼前的幸福,而要去追逐那已經逝去的感情?”她為了抓住幸福,拼盡全力,無所不用其極,現在變得連她自己都有點討厭自己了,可艾常歡,她怎麼這麼輕易的就放棄了呢?
艾常歡悵然一笑:“什麼是幸福,我現在已經完全不知道了,也許當它來到我面前的時候,我就懂了吧。”
關於這個話題,兩人都沒再繼續下去,各自想著各自的心事。
期間紀星繁又開了機,然後一下子湧進來十幾條訊息,全是白晉發的。這個嫌打字麻煩從來不肯發簡訊的男人竟然一下子發了這麼多,看來他是真的擔心了。
這種心酸的甜蜜,讓紀星繁半天說不出話。
點開簡訊一條一條的看過去。
“你在哪兒,我到了B市,開機接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