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朱顏天,溫去病覺得這年輕人還挺可愛,像這種隨口扯,沒人應的賭約,如果人品差一點,直接當沒說過就行了,或者改口強辯,這都是常見的反應,可他卻堅持要再比過,為此還想把自己從無神鋪手上救出去。
只憑他們倆師兄弟,這可是有高度風險的行為,朱顏天、商君書堅持這麼幹了,溫去病不得不說,這兩人很可愛。
朱顏天伸手想扯溫去病的衣領,被後者躲過,他恨聲道:“你不瞭解,我為了攀到今天這位置,費了多少心血、花了多少努力,眼看大師只差一步,我不能在這裡失足。”
“……難道我還非得讓你贏了才行?”
溫去病笑了笑,之前說七天內開鎖,並非虛言,但話也沒有說全,自己確實有開鎖的方法,成功率也在七成以上,可要完成自己的方略,無神鋪要承受的代價與風險極大,一個不小心,整個飛雲綠洲都要陪葬……
商君書道:“師兄,先生,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還是先離開再說吧……對了,先生,還未請教尊姓大名?”
“我……”話到嘴邊,溫去病搖頭道:“別在這說話,先離開險地再說。”
確認拓跋金只是暈去,沒什麼實質傷害,三人踩著石階,要儘快從地窟離開,武功高的自然跑前頭,朱顏天一馬當先,幾個起落就衝出地下,商君書先探了半個身體出去,看了一眼,回頭道:“外頭安全,先生,我們……”
話未說完,上頭“咕咚”一聲,商君書沒了聲息,不知出了什麼事,溫去病心知有異,一瞬間評估完風險,暗暗再準備一發掌心雷,雷光槍也扣在手裡,跟著跑上了臺階。
一如所料,地上橫七豎八倒了一堆人,包括朱顏天、商君書兩師兄弟在內,還有其他無神鋪的刀衛,全數倒在地上,體表有明顯的傷痕,但都只是被擊昏,沒有嚴重的傷害,下手者明顯手下留情。
“……你們……”
站在溫去病面前的,是七八名蒙面大漢,個個體格壯碩,不露真面目,但氣勢極強,看來平均水準是高階,甚至可能藏有地階人物,是一支戰力相當驚人的精銳小隊。
無神鋪內,突然冒出這隊人馬,溫去病著實奇怪,而這隊人馬明擺著和無神鋪作對的態度,也讓自己弄不清楚他們的目的,總不會……他們是奔著底下的那個元氣鎖來著?
還沒推估出端倪,對面一名似乎是為首者的黑衣人,看見溫去病,連忙一個箭步竄過來。
“先生,你處境非常危險,我們是來救你的,快跟我們走!”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猶如悶棍,溫去病差點罵出來,“啊?你們也是來救我的?老兄你哪位啊?我們很熟嗎?”
溫去病啼笑皆非,在南方神憎鬼厭的自己,什麼時候成了如此香餑餑,各方人馬搶著要了?換了在帝國境內,自己被關入死牢,落井下石的一定不會少,冒險來救的不知有幾個,怎麼隱姓埋名到了這裡,竟然人人來搶?
但……此事確實有趣,自己的無心之舉,不但逼出無神鋪的總戰力,讓他們耗損元氣,還連潛藏在飛雲綠洲中的其他勢力,都藉此探出頭來……
黑衣人張口欲言,溫去病搶先道:“我知道你要說什麼,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先儘速和你們離開,對嗎?你們都這麼說的,行,我們走吧。”
耳中的傳音,香雪已經來到左近,而無神鋪的人到自己軟禁處撲空後,正朝這邊過來,久待不宜,確實該先離開。
“先生,請。”
黑衣人的領袖在前,帶著溫去病離開,左穿右拐一陣路後,來到一處大帳篷,直接就鑽了進去。
這座大帳篷的布幔,不但染印五彩,而且還有云朵、鮮花的圖騰刺繡,非常華貴,是貴賓等級的住所,這行人原本顯然是綠洲貴客,倍受無神鋪禮遇,就不知為何要揹著主人來這一套了?
雙方分主賓坐下後,黑衣人首領道:“先生,我們有件工作,想要委託你來做。”
“哦?不會也是要我開鎖吧?或者,要我解陣?”
“正是,聽說先生是肯為錢賣命的人,只要替我們解開,我將支付先生,五千金幣!”
“喔喔喔喔。”
溫去病表現出很有興趣的樣子,這著實是一筆大買賣,五千金幣不是小數目,這些人肯開如此高的報酬,其來歷不是普通的門派、富商,想幹的事情也不同尋常。
“我想先問問,到底是要我開什麼鎖?解什麼陣?”
“很簡單,就是先生今天做過的事,帶我們透過江山社稷圖,解開後頭的地脈元氣鎖。”
“呃……地下的那個陣,已經被爆掉了,你們看來也不像要亂花錢的,所以,另外有一處地方,有相同的元氣鎖、江山社稷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