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夜眸裡一閃爍:“太淵國鎮國大將軍上官厲?”
南宮墨雲點了點頭。
“上官厲是柔兒何人?”
南宮墨雲噙了一口茶:“上官厲是柔兒的爹爹。”
“!”封夜一愕,太淵國一直對外宣稱上官一族死於一場無名大火中,這事聽起來甚是奇怪,果然是蕭佑城下的毒手!
自古帝王皆無情,上官厲輔助蕭佑城登上帝位,無奈卻落得如此下場,著實讓人可惜。
轉眸看向凌語柔,剛才暴厲的表情已消失無蹤,現在靜睡如貓,恬靜中帶著一抹可愛,封夜思緒不由得飄向遠方,飄向十年前那幕……
那純潔得如一朵蓮花的少女,在他最是心灰意冷,茫然無助時,遞給了他一個雪白雪白的包子,如銀鈴般的聲音笑著對他說:“要是死了,便吃不到美味的包子了。”
要是死了,便吃不到美味的包子了……
那天,他手刃了那奪了他家產的名喚‘娘’的女人,連帶著她的同黨,一個不留的……全部殺光。
自那天后,他便再也沒回去那個家。
嘴角微微上揚,封夜淺笑搖頭,他雙手沾滿鮮血,竟還能握著那雪白的包子,雪白雪白的,一塵不染……
是啊,怎麼能辜負了她的心意,怎麼能辜負了那一片雪白。
凌語柔睡了兩天兩夜,南宮墨雲不眠不休的守了她兩天兩夜,對比起凌語柔,太醫們更擔心南宮墨雲的身體,南宮墨雲躺著的那張太師椅,也是太醫們親自搬過來的。
南宮墨雲臉色白得嚇人,那嘴唇幾乎一絲血色也沒,卻是淡淡的笑著,實在撐不住的時候,握著了凌語柔的手才閉上雙眸,深怕她在面前飛了似的。
南螢帝來了幾次,每次都是遠遠在外面看一會便走。那兩手相握的情形……讓他不想打擾,不忍心打擾。
直到第三天深夜,凌語柔才悠悠醒傳。
窗外那天與地已然黑了,四周點著昏黃卻溫暖的燭火,手上傳來淡淡的溫暖,緊緊握著,讓她很是心安,轉眸一看,對上一雙溢滿關懷的眼眸,晨星流動,暖暖的直達心扉。
“柔兒……你終於醒了。”略帶沙啞的聲音溢位,南宮墨雲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身子微側,有點吃力的從太師椅上坐起,玉手覆上凌語柔的額頭:“燒退了,還好……沒事。”
也許是他太過溫柔,一陣激動自心內溢位,凌語柔哽咽一聲,竟下了床,走到南宮墨雲面前,緊緊的抱著了他。
“對不起……對不起……總是讓你擔心我。”她泣不成聲,心裡滿滿的全是疚愧,雙手緊緊的抱著他,那執著的信念,在這一瞬間,全部化為柔情,像水般,衝破提圍,一泛千里……
一直以來,他都是這麼溫柔,都是這麼體貼,從來沒有對她說個‘不’字,高高在上的他,原本不用如此勞累,不用如此操心的……
一切都是因為她……
她懂了,她一切都懂,只是她不承認罷了。
這兩天時間她雖是昏迷,但她能切切實實的感受得到,他對她所做的一切,一切的一切……
一份對她愛的執著!
為什麼,為什麼要如此的操勞,南宮墨雲……邪君大人,為何對她如此的操勞,費心?
“傻丫頭。”南宮墨雲淡淡一笑,臂上雖無力,卻也是緊緊摟著了她:“你可是朕的妻,為夫能做的,便是守著你一輩子,愛著你一輩子,照顧你一輩子……只是柔兒,肯不肯給為夫這些機會而已。”
“陛下,不要說了,不要說了,柔兒知道的,柔兒都知道的……”她想繼續往下說,但卻被哽咽所打斷。
她是個壞女人,是個壞女人!
南宮墨雲輕拍著她的背,哄著她道:“好了好了,朕明白,朕知道了,只要柔兒以後不要對朕板著臉孔,那朕便心滿意足了。”
凌語柔一愕,抬眸看著南宮墨雲,水汪汪的大眼睛閃爍閃爍的,直閃得南宮墨雲心蕩神懸……
就只是這個要求嗎?就這麼簡單?
南宮墨雲微微閉上雙眸,深深吸了一口氣:“柔兒,為夫身體不是很好,能不能……不要這麼****為夫?”
凌語柔眨了眨眼睛,低下了頭,伏在他胸口上,一個勁的蹭啊蹭。
南宮墨雲臉上條條黑線劃落,那胸口可是溼了一大片……
拿出一條雪白的絲絹,拎起凌語柔的頭,幫她擦乾了眼淚:“柔兒,為夫只剩下這件衣服了,哭髒了可沒衣服換的。”
凌語柔‘噗’的一聲笑了出來,看著自己在南宮墨雲胸前的傑作,臉上一紅:“那柔兒幫你洗了嘛,皇城內有的是衣服,陛下穿什麼都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