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一看,便見身後之人白衣黑髮,絕世風華,眸裡晨星閃爍,彷彿在此明如鏡的清潭裡,裝了一個宇宙,一個星辰在。
是阿雲!
他雖是不怒,卻讓人心生寒意,彷彿不聽他的話,等著他們的,便是萬劫不復的深淵!
原來明淨的雙眸突然寒光一閃,南宮墨雲瞬間出現在南螢帝面前,長袍一拂,不動聲色的把凌語柔摟進懷內。
“南螢帝君,我希望你明白,柔兒,可是我的妻子!”南宮墨雲一字一頓道,緊緊的摟著懷內人兒,輕輕的抱起,轉過身去:“把你計程車兵撤出去,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一襲白袍,南宮墨雲悠悠的進到內殿,那一抹修長的白影,彷彿能撐起這片天地,想起那窩在他懷內如貓般的女子,南螢帝心裡一抹暖意掠過。
也許他的擔心,是多餘的,在她身邊,早已有了強大得足夠保護她的人在。
南螢帝看了一眼在地上倒了一片的軍隊,翻了一個大白眼,這叫什麼?
丟臉!
本應是保護他的皇家護衛隊,竟被別人一招打倒在地,這成何體統!
對著這一夥人,南螢帝臉色一寒,冷冷道了句:“滾!”
小心的把凌語柔放到床上,取了一張被子蓋上,南營墨雲坐在她身旁,玉手覆上她額頭,接觸到一片滾燙,不禁心下一緊!
修長如玉的手指放在嘴裡一咬,一滴血珠溢位,把血珠點在凌語柔額頭上,手心向下,嘴裡悠悠點出一串念詞,只見那抹殷紅緩緩滲入到面板裡面,一抹印記一閃即逝。
血滴滲下,凌語柔臉色漸漸恢復正常,南宮墨雲握著凌語柔的手,細細的給她把了脈,看到身旁站著的封夜,淡淡道:“封大俠……麻煩傳喚一下御醫。”
封夜點了點頭,正欲離開,卻見幾位大夫裝扮的人已然走了進來,見了他俱都拱手行禮:“各位大人,臣等是奉了陛下之命前來診治的。”
南宮墨雲點了點頭,手微微一抬:“你們過來吧。”
太醫又行了個禮,走了過來,南宮墨雲扶著床沿站了起來,身體還沒站起來,卻是一個踉蹌,身後的阿玉見狀立刻扶著,便見南宮墨雲已然臉色發白,氣息微喘。
一名太醫見狀連忙走了過來,對南宮墨雲行了禮道:“公子氣血損耗過重,當即好好休息才是,若再不休息,恐怕身體吃不消。或待微臣開個藥方,讓公子服下?”
南宮墨雲點了點頭:“那便有勞御醫了。”
御醫行禮退了下去,封夜走了過來,看了南宮墨雲一眼,當即毫不客氣的抓起他手把脈,隨即眼眸一黯道:“君上,看來你是不要命了。”
南宮墨雲沒作聲,看了一眼四周,視線最後停留在彼岸花上,看了好一會兒才道:“這花怎麼來的?”
南宮墨雲提到了彼岸花,封夜眸色一冷,走過去把彼岸花抬來:“是西太國國傅杜君衡送的。”
“杜君衡?”南宮墨雲微微一凜,眸色更冷:“看來,你還沒學聰明啊。”
“這花有問題嗎?”封夜問道:“花送來的時候,我們用銀簪試過毒的。”
“銀簪在哪?”
封夜走到凌語柔床邊,伸手從凌語柔頭上取下銀簪,卻是臉色一僵!
這銀簪根部,竟是烏黑一片!
“這……這是怎麼回事?剛才還試過毒的!”封夜詫異不已。
看著那烏黑的銀簪,南宮墨雲眼眸深處閃動著紅色之芒,冷聲道:“阿玉。”
“在!”
“把花拿出去燒了。”
“是!”阿玉應了一聲,捧起花走了出去。
“這是怎麼回事?”封夜不解道。
“彼岸花本是無毒,但此花卻是經特殊養料餵養,花朵裡含有催化劑,若是與其它香氣長時間混合,便會產生毒素,從而讓人產生幻覺,見到最不想見到的人,或者是最痛恨的人,從而心智受迷,做出激烈的行動來。”
封夜俊眉緊皺:“怪不得柔兒會如此。”
南宮墨雲扶著檯面慢慢坐下,沏了一杯茶,慢慢的喝著:“柔兒中毒時可有叫著誰的名字?”
封夜點了點頭:“有,叫著了一個人的名字。”
“誰?”
封夜走到南宮墨雲身旁坐了下來,沉聲道:“太淵帝君,蕭佑城。”
“蕭佑城……”南宮墨雲輕喃著:“兩年前上官厲一家,便是被蕭佑城滅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