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在呆滯半晌後,身上十數米長的毛髮在瞬息之間化為烏有,僅留下及肩的頭髮,他又從柵欄內的角落拔下一撮草,手法靈巧的將之編成繩,然後將頭髮束緊。
魏賢是在嬰兒時期魂穿過來的,他是讀完本位面大學的人,雖然對歷史不是很精通,卻也知道“耶”束的正是1100年“契金王朝”的髮型。契金王朝是沙津人建立的,幅員不算遼闊,佔據的正是津州郡及周圍一些領土,後被“大陳王朝”所滅,國祚約300年左右。
主位面的歷史也是蠻複雜的,因為整個位面是不存在地理大發現的,主位面的人類在很早以前就知道自己處在什麼地方,也知道除了他們所在地外,東南西北都有什麼。因此,一旦某個國家強大起來,其爭霸的並非一個區域,而是波及整個世界。
就魏賢最瞭解的“大陳王朝”,其最強大時就是佔據整個東陸,然後向南陸與西陸發起遠征,而南、西兩塊大陸並沒有什麼“異族族侵”的概念。相反,一些弱國會馬上請求內附,然後成為帶/路/黨,領著大陳王朝的軍隊一起遠征。
東陸在傳統意義是屬於正位,南陸諸國也一直視東陸為老大,只要東陸遠征,南陸諸國就會搖旗吶喊。歷史上發生的世界大戰,都是東南兩陸聯手,橫渡大海入侵西陸,西陸在200年前是一直處於被動挨打狀態,直到200年前才打趴南陸入侵東陸。
魏賢就鬱悶了,怎麼會冒出“歷史資料”呢?他又不準備當歷史磚家,紅包資料提供這些資料做什麼?再說,他歷史成績雖然不怎麼好,對整個位面的世界戰爭史也是很瞭解的,紅包又何必提供這些資料給他呢?
“是因為這個耶?”魏賢一邊消化紅包第一次提供非超凡資料的資訊,一邊琢磨著。
耶無視自己赤果果的狀態,推開早就腐爛的柵門,朝魏賢拜了拜,“多謝前輩告知時日”。
耶知道自己的族人沒有按約定前來必然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但他很快就發現自己出不去了。千年時間過去,入口已經被現代混凝土堵了個結實,觀品科大樓建在此處完全就是個巧合,地下監牢也不是觀品科所建。
觀品科的歷史跨度也是數萬年之久的,凡人國家建起來那刻就有了觀品科,任何國家帝王都清楚“品士”是需要約束的。在六極秩序管轄下,凡人國家也會選擇自己的秩序,然後在某極秩序庇護下管理著凡間事物,國家不滅,觀品科就永遠不會消失。
但五千多年前位面封閉,造成主位面很多傳承知識的斷層,也讓凡人們慢慢遺忘了“品士、六極”等等的存在。觀品科也在歷史洪流中慢慢被閒置,畢竟失去秩序賦予的能力,品士的破壞力也弱化了很多,再加上現代科技足以輾壓品士的超凡能力,觀品科的位置自然就尷尬起來。
“前輩,可否助我?”
魏賢還在消化資料時,聽到“耶”的請求,這個幫助倒是可以提供的,以發紅包的方式給出一張“土遁符”就行。但消耗今日位面通行發紅包,魏賢也是有損耗的,不僅是失去一張土遁符及一次發的次數,還會消耗信力,信力的消耗則視紅包發向的目標而定。
若是凡人的話,信力消耗可以忽略不計;若是品士的話,信力消耗就視階位高低而定。同理,發給職士、正部極君等等,信力消耗也就更多了,而“耶”是“地流職士”,能力強過職士,低於正部極君,消耗的信力應該在四位數左右。
耶站立片刻後沒有得到回應,以為那位前輩不願出手,這讓他有些無奈,他自囚於此,身上的一切自然都沒有帶,否則,憑他地流職士的身份,只要有輔助紅寶在手,穿過地層還是有辦法的。
但由此也能發現,耶雖然階位高卻不具備任何法術的。當然,目前這種情況,除了“遁術”外,其餘的法術大多都沒有什麼用處。正失望之際,眼前突然金光閃耀,一個比人腦袋還要大的“金幣”在眼前緩慢的旋轉。
耶頓時打了個激靈,他知道自己遇上了誰,卟通一聲就跪拜於地,嘭嘭嘭叩頭,先叩再拜,七叩六拜,“沙津北莊子耶,叩見君上,請君上示號。”
魏賢愣了愣後才意識到耶並不沒有認出自己是當代炎帝,而是誤認為是“八部正君”,也只有正君才有“號”。象之前的天籟魔君、咆哮神君之類的,其實都是假號,真正的號應該是早期當紅包奴隸時遇到的“九天監生明素神君、方圓淨清仙君”這樣的。
魏賢沒有示號,他都沒有號示個毛線,因此,懸立在“耶”面前的金幣旋轉速度驟然變快。耶也就明白這是“君上”在催促他,而在他想來這位未示號的君上應該是“巫極部君”,因為他是堅定的巫極陣營守序者嘛!
土遁符經過“品力”的催化後,符面上流動著一些符號,這些符號就是“咒語”;由於六極分立、職能重疊的原因,各極所使用的法術同樣都是相同的,為了區別,咒語也就各不相同了。
魏賢給出的土遁符確實是巫符,耶念起來毫無阻滯,土遁符將耶籠罩後,耶就與符融為一體,嗖一聲就往上竄。相比法術,符的移動有些慢,魏賢若是加速下墜的話,穿透15米地層也只需要1秒,而法術的話則在3秒內,符的則約在5、6秒。
得到魏賢提醒的耶自然不會直接出現在觀品樓一樓內,他在地層中途改變了方向,最後出現在觀品樓附近的小巷內。此時天色已晚,街道人數稀少,小巷內自然空無一人,耶那赤果果的樣子也就沒有人看到。
耶行事很狂放,他躲在巷內觀察街外的行人,待一個身材與他相近的年輕人走過時,耶如陣風般出現,一掌切暈年輕人然後將他的外衣褲剝了下來。由於年代相隔千多年的原因,耶穿衣服時還是需要琢磨一下,但象他這樣修煉到飛昇的品士,不說智商,單是學習能力都是很強悍的。
在囚牢時,耶估計是採用了某種辟穀的法術,而脫離囚牢後應該是解除了;因此,剛穿好衣服走出小巷,他就腹鳴如鼓。然後在魏賢教導下,知道了放在褲袋後的盒子叫手機,手機暫時還不能完全掌握,但錢包知道如何開啟及如何辨識面額。
街道雖無多少行人,車輛卻是不少的,耶走出小巷時太過奔放,差點被撞個稀巴爛,得虧他品感敏銳先一步跳回人行道。司機估計也是嚇出一身冷汗,探頭破口大罵,耶一個健步上前將司機從車窗裡拖了出來,副駕上的小妞頓時尖叫起來。
耶一個起躍就從車窗內跳了進去,一巴掌扇暈了小妞,再將那個司機小哥拖進車內。品修,特別是品感敏銳的品修,真可謂是妖孽了,從未學過車的耶,憑僅魏賢的幾句話,再加上他放出去的品感,就能把車開著歪歪扭扭卻不會出任何事故。
當然,被他車技所嚇的沿途老司機們就個個一身冷汗了。
耶是餓的快要虛脫了,因此聽到魏賢說這是“馬車”後,為了節省體力才會做出打人劫車的行為。主要是觀品樓街道附近沒有飯店,就連個麵館都沒有,若是有的話,耶也無需做出這樣的行動。
車輛歪歪扭扭只持續了5分鐘就正常了,耶已經完全掌握瞭如何開車,夫子文是位面通/用文字,耶自然不會不認的“飯店”兩個字。將車停到飯店附近僻靜處後,耶就三步並兩步衝進麵館,喊道“店家,上菜”。
在魏賢提醒後,耶改口喊道“服務員,點菜”。
服務員遞過來的是電子選單,耶頓時傻了眼,好在旁邊有位君上指導,再加上服務員態度更好,耶滿頭大汗的點完了菜。飯店的客人倒是不多,耶的菜上的極快,但菜上來時,耶已經把飯店裡免費提供的“米飯”吃光了。
老闆也是大廚,特意從後廚出來看了一眼後,又去蒸了一鍋米飯,耶又把這鍋幹掉了,老闆就不服了,直接蒸兩鍋,然後,兩鍋飯又被耶幹掉了。老闆跪了,問耶,小哥哥,你這是多久沒吃飯了?耶也很誠實的回答道918年。
老闆豎起大拇指,又去蒸了五鍋米飯,耶終於在幹完這五鍋後打了個飽嗝,而他所點的菜與湯卻是一口也沒有動過。老闆倒是實誠,米飯免費就是免費,只收了菜錢,但耶卻是直接甩下1000塊後走人,老闆追出門時都看不到丫的背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