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刷刷的聲音,像揮動的刀子一般,刀刀都向她襲來。
二十多張,厚厚的一沓,不僅將簡如約這幾個月的經歷記錄的清清楚楚,就連她幼時的事情也羅列的清楚。
但這些,都沒有七年前那件事情的詳盡。
其中有十來頁的紙都在記錄她被人強暴前後的事情,人盡皆知的錄音,保送取消,退學,花錢買學校,接著花錢僱男友……
可這些事裡頭,還有一段重點標註的文字。
她,簡如約在抑鬱症期間,因為嫉妒妹妹簡念恩,找人給妹妹下了藥,然後找人玷汙她,陰錯陽差,導致最後簡念恩和段鬱承上了床。
如今,段鬱承兜兜轉轉,終於找到了最簡念恩。
可偏偏,此時插足在他們中間的人,還是簡如約。
這段描述的不多,但簡如約卻看的時間最久,久到她拿著紙張的手腕泛酸。
這些年,她一直搞不懂她父親簡思學不待見,甚至將她逐出家門的事情,現在貌似有了原因。
簡如約不喜歡簡念恩是事實,可在她的記憶裡,她從來沒有給簡念恩下過藥,再說把自己的痛苦強加給別人身上,她不會!
簡如約不知道段鬱承在看到她被人強暴的經歷時,心裡是怎麼想的,但現在看來,男人並無其他多餘的感情。
可笑的是,當她懷疑段鬱承是不是當年的人時,段鬱承也在懷疑她。
現實真是諷刺!
如果這兩件事情不是巧合,那一定就有人在說話。
簡如約看了一眼段鬱承懷裡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簡念恩,眉頭微您。
她合上了檔案,將它塞到了段鬱承的手中。
“不好意思,這件事情我沒有印象!”
段鬱承目光沉沉的盯著簡如約,似乎在辨別她話裡的真偽。
四目相觸,簡如約的心一點點的變涼。
果然,這個男人早就認定了她善妒,心狠手辣。
但段鬱承懷裡的簡念恩卻突然抽噎了一聲,“姐姐……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把這件事情告訴承哥哥的,只是高助理來問我,我便告訴了他!”
簡念恩哭的特別傷心,一邊打嗝一邊說,“還好,你不記得……當年爸爸不是故意的,這些年他也很愧疚!”
“什麼還好我不記得?”簡如約眯了一下眼睛,眼神有些犀利地盯著簡念恩,“我是出車禍了,還是腦子壞掉過?”
簡念恩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說!”
簡念恩委屈的咬了咬唇,“當年我被人那樣之後,爸爸特別生氣,你們爭吵的時候,你從二樓的樓梯上滾下來,然後腦袋受傷,醫生說很有可能會損傷記憶。”
對於簡念恩描述的這件事,簡如約沒有絲毫的記憶。
當初,她在洛杉磯聽聞父母離婚,不顧心理醫生的反對偷偷跑回了國,結果簡如約卻看到了簡念恩和她的母親吳淑嫻。
她們坐在簡家的老宅裡,像真正的主人一樣,而她像個喪家之犬。
儘管簡念恩和吳淑嫻客氣有禮,但當時簡如約簡思學大吵了一架。
可簡念恩被人下藥的事情,簡如約還是第一次聽到。
如果她失憶,為什麼唯獨丟了這段記憶呢?
世界上真的有這麼巧的事情,她目光漸冷,看著段鬱承說,“這件事情我會查清楚,如果是我做的,責任我擔!”
“不用了!”段鬱承說。
簡如約還沒弄懂段鬱承這三個字的意思,便聽到他說,“這件事情我已經查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