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濮陽城。
軒轅玉書獨自一個人伏在案臺前,處理著城中大小事務,外面起風了,油燈搖曳起來,軒轅玉書直起身子,伸了個懶腰,站起來去關窗戶。
田諾凝臨走時的異常和如今的遲遲未歸都讓軒轅玉書擔心不已,雖然以田諾凝的修為和眼界,尋常人等想要傷他恐怕比登天還難,但是說不上為什麼,田諾凝不在身邊,軒轅玉書總是像失了魂一般。
還有一點軒轅玉書一直難以釋懷,那便是田諾凝身邊的鐵面,鐵面雖然已經明言在先,心有所屬,幾個月的相處下來,也信得過鐵面的為人,但如田諾凝一般的天仙美人,朝夕相處下來,要是……
軒轅玉書搖了搖頭,摺扇扇了扇,自嘲的笑了笑:
“小人之心了啊。”
…………
這一陣子濮陽城總算安定了下來,以前離開的人們也三五成群的回來了,熱鬧的集市也在漸漸的恢復,雖然免去了一年賦稅,但是上官意致和魅靈在守城之戰中一戰成名,戰亂平息後,琳琅玉行的生意翻了幾番。靠著他們的接濟,濮陽城府的用度還算寬裕。
“與其擔心些沒用的,還不如把田姑娘交代的事情做好呢。”軒轅玉書苦笑了幾聲,拿起了伏在案頭的宣筆。
…………
重走舊路,跋山涉水,幾日的穿行,田諾凝鐵面二人終於又回到了紈絨部落,天色將晚,二人在暗處監視著往來的族人。鐵面更是攥緊了項鍊,時刻關注著吊墜的變化。
夜幕降臨,二人來到了靈山洞外的祭壇,祭壇上的女媧神像映著當空明月分外的清麗。
一隻冰蝴蝶悄然落在女媧神像上,稍作停留,展翅飛走了,半點沒有驚動祭壇下的守衛。
炫著異彩,冰蝴蝶迴旋著落在了田諾凝的手中,展了展翅膀,便融化了,只留下一汪清水和方才凍在體內的項鍊。
“沒有變化,你也看到了。”田諾凝對鐵面說道,伸手把項鍊遞了過去,“這神像恐怕也就是個泥坯,沒什麼法力的。”
“蘇霽瀾送我項鍊的時候,吊墜在她身上好像也沒什麼變化。”鐵面拍拍腦袋,回憶起了一些細節。
“蘇霽瀾既然能準確的說出吊墜的變化,說明這紈絨部落中確實有人是女媧後裔。”田諾凝思索了許久,“吊墜在大型集會時偶爾會亮,這說明這個人只是偶爾會來參加族內的祭祀活動,嗯,離群索居的外族人……”
田諾凝突然身子震了一下,“雖然不太確定,不過我大概知道是誰了。”
鐵面驚奇的看著田諾凝,不過對於田諾凝的判斷,鐵面還是比較信服的。
“鬼•尋蹤!”看著四散的魂魄,鐵面有些緊張起來。
過了一會,見田諾凝突然昂起了頭,語意堅定的說,“找到了,走吧!”
…………
在田諾凝的指引下,二人走上了一條崎嶇的山路,離的紈絨村落漸漸遠了。
“就是這了。”田諾凝向前一指,見得山頂之上有一低矮的木屋,做工及建制都有些粗糙。
鐵面胸前的項鍊,隱隱的又有了反應,兩人互望了一眼,點了一下頭。
“記得,此人可以傷,但是不能殺,我們需要活捉他,只有新鮮的女媧神血中蘊含的神力才足以解開封印。”田諾凝提醒道,負杖於背後,小心的一步一步的走了上去。
鐵面點點頭,抽出晦龍劍,悄悄的跟了上去。
…………
木屋內靜悄悄的,似乎沒有人居住,唯有清風翻動落葉的沙沙聲,和二人輕微的呼吸聲。
離得近了,田諾凝左右看了一眼,又向前踏出了一步,玉足一點地,突然感覺像是驚動了平靜的水面,地面上驟然泛起了漣漪向木屋方向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