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軒轅玉書再次叩響了田諾凝的屋門。
“請進。”軒轅玉書吱呦一聲推開門,看到了盯著書卷暗自出神的田諾凝。
“城主。”軒轅玉書小心翼翼的開口,“城主不僅身負四象炎魔兩大心法,還能暗悟神道,此番資質,在下佩服。”
田諾凝沒有接話。
似乎早預料到如此,軒轅玉書也沒有覺得奇怪,接著往下說,“毒龍獄雖然退去,但對我濮陽依舊成合圍之勢,倘若這毒龍獄圍而不攻,不出五日,濮陽城糧草必斷,到那時……”
田諾凝依舊沒有抬眼看他,但似乎嘆了一口氣。
“如果……”軒轅玉書再次開口,但欲言又止。
田諾凝疑惑的抬起頭來,靜靜的,看著他。
軒轅玉書也注視著田諾凝,久久不願迴避,彷彿此刻的光陰便是今生今世的意義。
“什麼?”田諾凝見軒轅玉書一直不再繼續說下去,便問了一句。
“沒什麼。”軒轅玉書笑笑,“屬下才疏學淺,還望城主早做打算。”摺扇扇了扇,退了出去。
…………
第二日一早,天色矇矇亮,軒轅玉書起了個大早,整理好行裝,便從懷中掏出一封上書有“田諾凝親啟”幾個字樣的書信塞到枕頭底下。好似完成了一件心中的大事,轉身推門,揚長而去了。
出了濮陽府,走在市井的小路上,原來熙熙攘攘的街市如今安靜的有些可怕,偶爾見到幾個人,也是滿臉的驚恐,更有婦人懷抱著孩子低低的哭泣。
軒轅玉書嘆了一口氣,一把收摺扇在手,豪氣雲天,腳步又快了些。
回到自己原來的住處,在前廳拿了一盞油燈,軒轅玉書直奔後院,撇開柴火堆,一個洞穴出現在面前。
沒有半分的猶豫,軒轅玉書掌著燈鑽了進去。
等他再爬出來,已身處一間城外的古宅了。
古宅破敗,常年沒人居住了,軒轅玉書整了整衣衫,走了出去。
向外走了不到半個時辰,便被毒龍獄的哨騎發現,將軒轅玉書團團圍住。
“幹什麼的?”哨騎舉劍,指向軒轅玉書。
“我在等你們啊!”軒轅玉書絲毫不慌,笑著說。
哨騎愣了愣,“你是誰?”
“小生軒轅玉書,帶天意而來,快帶我去見你們獄主拓跋晗昱。”
昨日的天象確實讓這些普通的兵士有些恐懼,一時不好決斷。再看這軒轅玉書,手無縛雞之力,全然不像身負武功道法之人。這哨騎腦子轉了轉,便把軒轅玉書綁了,馱回營帳。
…………
到了毒龍獄的駐軍大營,那哨騎把軒轅玉書放了下來,押著他去見拓跋晗昱。
一路之上,入眼的盡是齊整的佇列,軍紀森嚴,不由得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偶然見到幾名祭祀模樣的人在那裡焚香禱告,超度已逝的亡魂,軒轅玉書整了整衣領,加快了腳步。
帳中的拓跋晗昱正在為昨天的戰事惱怒,一聽說濮陽城竟然來了一個弱書生,還信誓旦旦的說什麼天意,想必多半是說客來戲弄自己的,登時火冒三丈。
“不見不見,拖出去斬了。”拓跋晗昱大吼道。
還未入帳,軒轅玉書便被刀斧手攔住,被告知拓跋晗昱的意思,便要上前捆綁於他。哪知軒轅玉書也不慌張,對著營帳施了一禮,從懷中掏出一個水玉龜殼,放置在地上。
“走吧。”軒轅玉書甩甩衣袖,轉身隨著刀斧手去了。
一祭祀模樣的人正好從拓跋晗昱的營帳中走出,見到那水玉龜殼,大吃一驚。
“雷澤歸妹!”那祭祀叫出聲來,抬頭看了看漸行漸遠的軒轅玉書一行人,急急的趕上去叫住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