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息,他的身上便多了數道傷口。
“左子雄,你在他們眼裡不過是條看家狗,連我手上這一張破琴都不如,我真為你感到不值。”
“妖孽,休想惑我心智,看刀!”
嘴上說著看刀,左子雄卻忽然扯開道袍,裡面有數枚神機鏢旋轉飛出,直取白羅面門。
白羅雖有鳴蜩琴在手,可也不敢真的拿琴來擋,倘若損壞了這把琴,怕不是眼前的武夫就得徹底發狂!
仰首躲過暗器,身後頓時傳來一陣轟鳴雷音。
卻是神機營的暗器有能工作巧,裡面藏有雷火之物,以至於碰到樓臺柱子,便爆裂開來。
樓上的陰柔老者見狀,立刻尖聲警醒:“左百戶,咱家的話你莫不是沒聽到?若毀了鳴蜩琴,你萬死難贖!”
香音小閣裡,徐青時刻關注外面的動靜,左子雄與白羅鬥法的過程他雖未全程目睹,卻也聽了個大概。
不過並未聽得完全,怪只怪閣樓上朱懷安和貞婉姑娘鬧出的動靜不比左子雄他們小。
太子那邊龍爭虎鬥,他這裡同樣是青龍白虎攪作一團。
朱懷安為人慷慨大方,特意挑了‘陪嫁’丫鬟去伺候吳家兄弟。
吳志遠擔心外面情況,吳文才卻將其拉回,說是春宵一刻值千金,太子哪是那麼好殺的,外面指不定就是一些小蟊賊,不足為慮。
如今閣樓裡只剩下徐青一人注意著外面動靜,朱懷安給他叫的姑娘,他也沒空搭理,直到遠處動靜漸小時,他才推開閣門,獨自往書凰閣深處行去。
路遇匆匆忙忙的小廝,徐青伸手攔住對方,問道:“我是為漱玉姑娘贈送梳攏禮的客人,敢問漱玉姑娘的閣樓在何處?”
得到小廝指引,徐青一路避開喊殺喊打的大廳,繞著曲折迴廊,幾番迂迴,方才來到漱玉姑娘的閣樓下。
早先那枚陰鬼玉被當做梳攏禮贈出的時候,他特意留神,記下了這位漱玉姑娘的藝名。
如今書凰閣裡一片混亂,正是他渾水摸魚的好時候。
“你是...巡房衙門裡的差人?”
來到漱玉所居的閨閣,徐青還未打算進去,就看到閣樓前,正站著個失魂落魄的年輕人。
他這幾日常去衙門串門,對這人有幾分印象,只記得是三班六房裡,快班的捕快。
對方也認得徐青,有過幾面之緣的兩人攀談片刻,徐青只說是路過,可這位姓張的衙差卻不像是碰巧來到此處。
“張兄弟既然來到書凰閣,何不尋一位姑娘解悶,怎獨自一人在此傻坐。”
張鈞苦笑搖頭,隨後便拿起酒壺,打算一醉解千愁,卻發現壺中的酒早已飲盡。
“苦也,苦也,你說我不找姑娘解憂,卻不知我鐘意的姑娘,正在裡面與他人作陪......”
徐青聞言唇口微張,這......這又是演的哪一齣?
見徐青不說話,醉醺醺的張鈞指著身旁閣樓,一字一頓道:“漱玉姑娘,多才多藝,小時候她家中殷實富貴,我只是個賣油郎家的小子,平時只有跟著我爹賣油送油,才能偶爾見她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