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交談時,茶水不停地散發著悠然的清淡,門外的一陣櫻花瓣被風狠狠地推進閣內,在火爐散出的熱氣衝溢下又四下跑出了門外。
晨早的寒氣貶人肌膚,羽凡貼著火爐感到一陣一陣的冷,他摸了摸靈翹的手並問她冷不冷,靈翹只搖晃了下腦袋,說道不冷。羽凡覺得她手涼如冰,便脫掉自身的袍子道:“我熱了,幫我披會兒。”
“這長牙宮之主是誰?感覺雪山南被他經營的相當凋敝,我們來時,這裡的飯館,攤鋪等其它雜貨店均無繁忙之象,不像是一個國家該有的。”
山夫子將手背到背後,或許太多的風颳的他有些不適宜,便轉過臉道:“這長牙宮的主人名曰離婁,後來和人賭局便輸掉了整個王國,可笑吧。”
“離婁?就是雲水梁之上的那具乾屍?”
“雲水梁?你們竟去過此處?”山夫子突然大驚失色道。
“怎麼了?我們不但去過雲水梁,還去過長牙宮,還在那住了大半個月。裡面的人對我們不錯。”
還未等羽凡說完,山夫子便厲呵一聲,櫻花林中便有一陣龍吟山呼海嘯般湧來。靈翹察覺到到山夫子的殺氣,早就抱著羽凡和靈翹跳出了門外。落英繞動,那兩條四腳蛇衝著櫻浪襲來,山夫子使了一個眼神,那兩條四腳蛇便交相攻殺,但靈翹反應靈敏且召出三隻麒麟防禦,因此攻擊皆為徒然。
“說的好好的,也啥突然動手?還講不講道理!”靈翹指著山夫子罵道。這時申屠雪也被驚到,她身著披風從廂房中出來,想問個狀況。
“山夫子哥哥,怎麼了?為何突然就動手了?”
“小姐快避下,這些人是和那個人一夥的,今日定不能留活口放他們回去!”說完這山夫子便騰出雙手,那兩隻四腳蛇順勢變成兩股劍遊至其手中,那山夫子左右手拎的劍,其鋒無垢,其形遁影,揮動起來便什麼也看不到。
“沒想到在這裡可以看到無影劍法。”靈翹將羽凡兄弟二人置於身後。也從一個麒麟口中抽出一柄劍,準備以劍鬥劍。
“靈翹你要小心,這劍舞動起來看不到,殺機重重。”說完便對山夫子呵道:“我說,看著你像個講道理的人,怎麼這麼不講道理?你怎麼知道我和你口中的那個人是一夥的?”
不由分說,那山夫子便攻殺過來,動起時,他踏櫻而過,花瓣如舞動的飛蠅沾在他的鞋子上,他輕輕用腳一碾,便又騰至更高處,準備衝刺而下。此時,他兩手中的劍合作一股化為一刀,刀身頗有唐刀風采,這刀柔姿妙曼,刀身上繚繞著紛亂的櫻花,他先是一揮,這些櫻花飛刃般朝羽凡一行打去,靈翹御動麒麟吐出雷彈將其消隕。
但還是有一些衝出飛煙打在櫻花樹上。
接著又揮了一刀,刀引龍嘯,只一擊,一縷淡波在空氣中擦出火紋,火紋現四腳蛇相,交相沖織朝靈翹打去,靈翹且戰且退,羽凡和靈柵緊急地疏通著後路。
“把命留下吧!”山夫子又呵了一聲,這時他踩著舞動的櫻花停在空中。
他的身影如蜂攢動,一時間,這有一處,那有一處映著空氣明滅閃動。看不清楚哪個才是真身,還未看個仔細,這些身影一簇而上,靈翹躲閃不及,只能靠本能又召出幾隻麒麟,此刻她感覺精力有些不濟,如此眼花繚亂的攻擊讓她有些無法應對。
林中的風在一陣陣攻擊中抽動的更猛烈,此刻日出已在山角上露出半壁,天上的雲也裹滿彤色,頗映晨景,此刻那彎弦月早已不見,濃密的櫻花林在晨旭的映照下像搽了蛤粉一樣。風牧著落英從地上彈起,隨著林間的風抽送,遊蕩在被人跡破開的小徑上,披落在林間的生有白髮的磐石上。
一時應對不及,靈翹的胳膊被飛刃刮擦了一下,她啊了一下便摧散了自身緊湊的防禦狀態,接著她的手臂上又被劃了一道。羽凡看到靈翹受傷,心裡大為惱火,又大為羞愧。此時他大呵一聲,如震嘯山林的猛虎一般。
他這一聲吼,把靈翹鎮住了,也把山夫子震住了。山夫子愣在空中,此刻閃動的飛影也一下子不見了。不過他很快回過神來,摳開劍柄,一把刀又變成了雙股劍,聲色俱厲地說道:“將死之人!”說完便撩動雙劍,從消失的劍影中飛出許多錐刺,每一枚約十厘長,刺若琉璃,飛動起來渾然看不見影。此刻羽凡護妻心切,又大吼一聲,那些飛針皆被其震碎,且一瞬間化為粉末倏爾不見了。
一隻露出上半身的魅影竦峙於花林之間。它肩寬兩丈,頭若車輦,長髮五丈披離在地,這樣身形的它,體態和夢中時一樣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