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向然心疼地拽著淑妃的衣角,“母妃你怎麼了,疼不疼啊……”說著也紅了眼眶,“兒子讀到二十四孝,想起嬤嬤說母妃生我的辛苦,卻不想……”四歲孩童卻已入了皇子所,不喜玩鬧卻愛讀書,日日如此。
淑妃念著,向然畢竟才四歲,還只是懵懵懂懂的時候,能尋到這兒已經很不易了,捏了捏他的臉,倒是一臉擔憂的瞧著奚衣:“也不知道奚衣是怎麼了,打了我就打了吧,還要自己往下跳…”重重嘆了口氣。
“皇上駕到——”太監尖銳的嗓音傳來。
皇上瞧著二人狼狽模樣,皺眉:“這是怎麼回事?”招手示意:“然兒,來父皇這。”
“兒子給父皇請安,父皇萬歲。”柳向然眼眶有些紅,卻沒哭鬧。來到父皇身旁,才覺得安心許多,“兒子也是剛到,發現母妃雙頰紅腫,奚衣娘娘跌落湖中,便命人救了上來。”
淑妃瞧著皇上到了,也不管臉上和身上傷,斂了裙就“噗通”跪在了皇上面前。
“臣妾請聖金安”攥著帕子擦拭著淚花,妃靨盡染淚水,“奚衣夫人可能是受不了臣妾的管束,跟臣妾吵了幾句嘴。臣妾是個心軟的,捱打挨罰就算了。誰曾想…”哽咽著,雙眼紅腫。“奚衣竟想投湖來栽贓臣妾…”
“衣衫不整,婦容何在?荒唐!”皇上瞧了一眼地上溼漉漉剛剛被太監救起的奚衣夫人,龍顏大怒。
太醫提著藥箱匆匆而來,向帝妃請安後,跪下身為奚衣夫人把了脈,只片刻,回道:“娘娘無礙,只是落水受涼罷了。”又看了眼旁邊的太監,想到了什麼,身子一抖,低下頭來。
“秦氏你這臉上的傷,是如何所致?”皇上讓人去尋了二件披風,給二人披上,風吹涼境,壓了壓心火。
“回您的話,奚衣錯手扇的”淑妃楚楚妙人兒,也是我見猶憐。美人骨本就孱弱,風兒輕掠更是顯得單薄的緊。“您也莫要責怪她了。是臣妾不好。”
皇上皺了眉頭,眯眼望去:“錯手扇的?上頭傷痕隻手便能傷至此?你不必幫她說話,如實道來。”問了人為何所傷,又為何會大打出手,再言之,白氏為何落水。
奚衣夫人正是頭暈目懸,冰冰涼涼。只覺一口悶氣繞心。知是落水被救。明聖上已臨。朦朧水霧打在眼框:“臣妾……咳咳咳……給……皇上請安。”說著雙腿一軟,似是又將倒下去,婢子連忙扶起
“淑妃娘娘,妾身份低賤,可您也不必如此狠心,皇上素來望後宮和睦相處。妾不明,到底做錯了什麼,您要將妾置於死地。何況還是這般顛倒黑白是非,妾不如您伶牙俐齒,這清者自清,天理昭昭,皇上的天下,也不是淑妃您能放誕的地方?”
抬眸瞅了淑妃被劃傷的臉,嘲弄道:“若真如您所說,那妾就不必劃傷了您後落水了。妾落水良久,您真的有想過救妾嗎?”
“奚衣為何要如此?我跟你無冤無仇,怎會害你?若在退一步講,我位已至淑妃,又有權在身,陷害你又會得甚麼好處?”淑妃哽咽著,用帕子擦去眼角清淚。臉上的巴掌印倒是消退了些許,劃痕也不算太重。只朝那龍袍男子重重磕了個頭。
“望您明鑑——”
難以辯明。皇上抬眼望去,一人落水傷了身,一人掌摑傷了容。斟酌片刻:“奚衣夫人衝撞淑妃,言行有失,動手打人,有失婦德,貶為妃,封號慎,望其日後謹言慎行。抄儀禮二遍,禁足一月,抄完了拿來沁夜宮與朕過目。”
“淑妃與其爭鬧不休,有失體面,念其不易,日後協理惠妃管理六宮,習習沉穩,莫要再如此。”說著他讓人去斟杯茶,遞給淑妃“淑妃可願喝了這杯賠禮茶?”轉了轉手上扳指。
淑妃見此情形,含了笑道:“後宮本應姐妹和諧,臣妾自然是願意。”美眸瞥了那茶一眼,自然是接過。瞧了那人一眼,眼底晦暗不明。“今日勞您興師動眾,臣妾有罪。改日親自送去手抄女訓送與沁夜”恭敬的又矮了身段。
聽了淑妃的保證,皇上便讓婢女送二人回宮,後下令,後宮由惠妃主理,淑妃協理,鳳印暫存沁夜,餘下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