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大人,這人是中了毒,但是這毒卻不至於致命。大人,若是有藥材,這毒很快便能解,只是——”桃夭夭站起身子,拍了拍手。
“哼!都是說辭,說了半天還是不會治!”那人冷哼,這他怎麼會不知道,只是他壓根就不信桃夭夭能夠治好這人。
“非也,只是在下師承一脈,有獨門的方法可以醫治他,不過這人多眼雜的……”桃夭夭看了看四周,開玩笑,她身上確實有些藥,不過若是此時掏出來不就是自己找事兒嗎?再說了,這樣還能製造點懸念,好讓這貨對她好待些。
“好!就讓你單獨醫治!但是,只有一炷香的功夫,若是治不好軍閥伺候!”那人也道是沒有死磕,手揮了幾下,桃夭夭連著那半死不活的人都被帶進了一個屋子之中。
這屋裡也是簡陋,傷者就被隨意放在了地上,隨後其他人便都退了出去。桃夭夭吹了吹那僅有的椅子上的浮灰,然後仔細看著周圍的環境,倒是挺放鬆。卻不知道外頭的人看笑話的看笑話,看熱鬧的看熱鬧,唯一緊張的也就是那個剛剛和她說話的孩子吧。
“咦,這是什麼?”桃夭夭見這屋子像是很久沒有人用了,這些老傢俱都被隨意堆擺著,不少還斷胳膊瘸腿的,八成是拆來燒火用了吧,但是她卻看見了一件奇怪的東西。
桃夭夭目下無人偷偷將這東西放進懷裡藏好,然後才走向那個重傷的人。
“你呀,就是命好,遇上了我。若不然,肯定掛了!”桃夭夭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從裡衣裡掏出一個紅色的小囊袋。
她知道外頭的那個大人壓根就沒打算讓她活的,正常的大夫沒藥還只有一炷香別說治好他,絕對是不可能的。不過,她可不是正常的大夫,她可是毒醫,以毒攻毒她很拿手。桃夭夭將一粒指甲蓋大小的藥丸掐成兩半,把其中之一塞進了地上人的嘴裡。
外頭的人焦急地等著,這才第一天就能看見人死,不少人都很興奮,這些人八成都是窮了累了一輩子的,有的甚至還是亡命之徒,自然有嗜血的本性,況且這屋子裡一點動靜也沒有,他們也沒覺得這快死的人還能被治好。
“去看看,把人給我揪出來!”那位大人還沒到一炷香的功夫,便催促手下將桃夭夭帶出來了。
只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是,桃夭夭很淡然地走了出來,後面的人將那人又重新抬了出來。
“哼!就知道你在戲弄本大人!來人啊!軍法伺候!”那大人見受了傷的人還是半死不活的樣子,冷冷地吩咐道,這一切似乎都是在按照眾人的想法發生了。
“咳咳咳——”突然,那人吐了一大口黑血,稍後劇烈咳嗽了起來。
“我……我……”剛剛還很嘈雜的地方現在已經是鴉雀無聲。
“什麼?”那位大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看見了什麼?這人怎麼還能起死回生?他轉而用一種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桃夭夭。
“大人,只要修養一陣子不要做重活,他很快就能生龍活虎了。”桃夭夭繼續說道,就跟什麼都沒發生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兒一般。
然後,便是死一般的寂靜。
“大……大人……軍法來了——”那邊幾個人剛把刑具抬上來,卻感覺這氣氛好像有什麼不對的。
“滾!快滾!還不把這位……嗯……不知姓何呀?”那大人跟變臉一樣,立刻換了一副嘴臉。
“叫我順子就行!”桃夭夭當然不能說自己的真實姓名,便拍了拍胸脯借用了一下順子的名字。
“順子,順子——好好好!還不快帶順大夫下去休息!”那大人連忙對著下面的兩個人吼道。
“是……是!”那二人一時還沒有接受,這是發生了什麼?
“對了,大人,還有一事相求。”桃夭夭正準備離開的時候,轉身說道。
“儘管說——”那大人拍了拍胸脯說道。
這可是活生生的大夫啊!而且看上去醫術還很是高超,這人可關係著他們這兒有多少人能活下來,誰不巴結著。要知道,萬一就是總兵什麼的受了傷,也都有大夫治才是。西莫本就不如北皋南蘇大夫那麼多,醫術那麼好,好不容易遇見一個好的,那不都得像寶貝似的捧著呀。“我想找個助理……哦不,幫手,也好打打下手。你看……”桃夭夭話還沒說完,就聽得對方討好似的開口。
“這個好說,好說,馬上就派人找幾個手腳伶俐的給送過去。”那大人甚至露出了一絲諂媚之色,他都可以想象面前這不起眼的醜男很快就會被總兵重視。
“不,我只要他。”桃夭夭的手指指向了剛剛的隊伍。
所有人都順著她的手指看向一個方向,只看見一個瘦黑的孩子食指指著自己,一臉不可置信地問了一句:“我?”
“嗯,你!”桃夭夭笑著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