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幹什麼活?”桃夭夭和另外的百來號人在邊境駐紮的營區匯合,前面已經排上了隊,有一個人拿著筆似乎在編排她們這些新來的。
“俺會砍柴!”前面的漢子愣了愣大聲喊道。
“砍柴?就是莽夫了?去頭撥那邊。”這個拿著筆的頭也沒抬的,對著右手邊的方向指了指。
“大人,您看看,我這也沒什麼力氣,能通融一下嗎?”後面的人見了這個場景,從袖子裡掏出了一小塊碎銀子,悄悄塞了過去。
“少了點——不過看你這麼懂事兒的面子上,嗯——就去除非伙房幹活吧!”那人想了想,抬起了頭說道。
“謝謝——謝大人。”那人聽了感激涕零的模樣讓桃夭夭有些疑慮,不都是入伍嗎?幹嘛還要賄賂啊?
“真奇怪,那邊的有這麼可怕嗎?”桃夭夭看了看之前那個漢子去的右手方向,自言自語道。
“小哥,你不知道嗎?這頭撥營就是去送死的啊!”後面的一個瘦黑少年輕輕說道。
“送死?”桃夭夭這才發現自己的後頭排著只到她肩膀的孩子。
“是啊,那些都是去打頭陣的,這軍隊裡向來都是需要一些兒探路,這些人都是頭撥營的。而他們生還的可能幾乎沒有,所以這頭撥營又叫死人營。”那孩子小聲說道,眼睛骨溜溜的轉著。
“怪不得呢,可是這權利就聽他一個人的?”桃夭夭的聲音提亮了幾分,就連附近的幾人也紛紛尋聲看了過來。
“噓——那大人可是總兵的親戚,誒!到這兒來的,若是有些能力怎麼會去頭撥營裡呢?那些大多都是沒錢沒命,身子不好的,好在死了以後分回家裡還能分上二兩銀子……”那孩子看著不大,卻有一種少年老成的感覺。
“幾兩?按照西莫的律法,若是軍者死於沙場,可得二十兩,若是立功……無論如何,也不會只有二兩吧!”直接差了一個零。
“小哥,你不是這兒的人吧?也難怪,這軍裡那麼多張嘴,誰不要吃飯吶,拿到手的有二兩已經不錯了。”那人看著桃夭夭的眼神有些同情,也有對自己的憐憫。
“你!說你呢!磨磨蹭蹭的,快點!”這時,前面有人對著桃夭夭吼道。
“小哥,祝你好運。”後面那孩子對著桃夭夭輕輕說道。
桃夭夭回過頭對他報以一笑,然後從容地走了過去。
“你——看你這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就去——”那人瞄了她一眼,桃夭夭這臉上都是黑漆漆的好不讓人厭惡。
“大人,我會醫術。”桃夭夭看著他說道。
“就去頭撥營……你說什麼?”那人明顯一愣,他不是聽錯了?這些從窮鄉僻壤來的人還會醫術?
“大人,我會醫術。”桃夭夭再次說道,咱沒銀子還不能靠手藝吃飯嗎?
“嗯?你可知戲弄本大人的下場?”那人看著桃夭夭,眼中卻是滿滿的不相信。
“大人若是不信,儘可一試。”桃夭夭鎮定自若。
“好!你要知道本大人的時辰可是緊的很,若是你戲弄的話,別怪本大人到時候翻臉無情。”這人拍案說道。
這大夫在軍營中的地位可不是普通小兵可以比的,特別是像他們這樣的隊伍,能有一兩個好的大夫簡直就是謝天謝地了。這也就是為什麼這人聽了桃夭夭說這話的時候,儘管不信但還是願意一試的原因了。
“來呀,抬一個人出來。”那人站起身子便吆喝道。
很快,兩個壯漢抬出了一個臉色慘灰、嘴唇發紫,身上不停打著哆嗦的人來。
“你去看看。”那人轉向桃夭夭輕蔑地命令道。
桃夭夭瞥了瞥嘴,她就是不看也知道這貨是故意在為難她。這地上的人明顯是中了毒,不過也不是什麼嚴重的毒,只是現在沒藥材能怎麼解?
桃夭夭皺著眉頭蹲下身子來,突然她靈機一動。
“怎麼,你果然是在戲弄本大人!來人——”那人見桃夭夭蹲在那半晌沒有說話,這便是等不及了,這會兒也有不少人看向了這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