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臨,桃夭夭三人腳不停頓地走了小半日後在決定一條溪流邊歇歇腳,擎夜灼去四周看了看去,桃夭夭和碧雲在附近找找果子、取點水,他們的乾糧行李都丟在馬車上,三人現在只能自力更生了。
“夭兒,那邊有個破廟,今晚我們就在那裡露宿一夜,林子裡晚上走獸肆虐,明日我們再趕路。”擎夜灼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回到溪邊。
“好,生火的話可能會暴露我們的位置,萬一那些殺手沒被……今晚我們就先吃些果子果腹吧。”桃夭夭笑盈盈的遞給擎夜灼一個果子。
擎夜灼看著這個聰慧的女人,完全沒有絲毫的嬌作和恐慌,讓他心中又對桃夭夭又鄭重了兩分。
三人到了破廟後,碧雲去拾一些樹枝蕉葉當做鋪墊去了,桃夭夭環顧四周,這個地方不大想必是很久沒有人來了佛像什麼早就看不出樣子,門窗勉強可以避避風雨,但是廟內破破爛爛,蛛網……咦?如果沒人,那這個破廟為什麼沒什麼蛛網,地面還算乾淨?
桃夭夭正疑惑,看向擎夜灼,擎夜灼反給她使了個眼色,桃夭夭順著他的眼光看過去,發現佛像後好像有什麼東西,藉著月光映出了些影子。。
“誰!”擎夜灼厲聲道,一邊將桃夭夭護到身後。
那個佛像後的東西好像挪了挪,是貓還是兔子?
“娘——”碧雲此刻剛好進來。
“噓——”桃夭夭還沒來得及說話,那個東西一下子竄到門口,卻不想門口進來一人,正好撞個滿懷。
擎夜灼立刻上前將他拎了起來,桃夭夭這下看清楚了,這哪裡是什麼兔子,分明是個男孩,只是太過瘦弱看上去有點發育不良的樣子。
“快快,快放下來。”桃夭夭慌忙喚道。
擎夜灼將手中的孩子請放下來,那孩子見沒跑掉,蹲在地上瑟瑟發抖。
“你別怕,你叫什麼?怎麼會在這裡?”桃夭夭也蹲下來柔柔地問著。
見男孩不說話,桃夭夭掏出一個果子遞過去,又問道:“你是不是餓了,快吃吧。”
那男孩慢慢抬頭看了看桃夭夭,又看了看她遞來的果子,喉結咕咚嚥了一聲,手上卻一動沒動。
“別怕,你看,這個沒毒。”桃夭夭見男孩沒動,自己又拿出一顆啃了一口,直接將手中的那顆塞進他的手裡。
那孩子見狀,拿起果子狼吞虎嚥起來。
“別急別急,這還有,都給你了,你慢點。”桃夭夭笑了笑,將碧雲和自己身上的果子都推到男孩面前。
男孩頓了頓,沒說話繼續啃起果子來,碧雲也坐到他身邊好奇地看著他。
“你的父母呢,怎麼救你一個人在這?”桃夭夭見男孩吃了半天, 才小心翼翼地說道。
那個男孩聽了這話,突然頓住,手上的果子落地,眼淚頃刻便湧出眼眶。
“你別哭啊,好了好了,我不問就是了。”桃夭夭見狀慌忙道,擎夜灼見這個場景倒是笑著看著桃夭夭。
“家父被關進了大牢,母親為了保護我被他們生虐而亡,我連她的屍首都沒能……”這個少年猛地嚎啕大哭起來,彷彿在發洩他多日的心痛。
桃夭夭沒介意他的一身髒泥,伸手抱住了他,擎夜灼好像稍稍有些吃味,皺了皺眉頭卻沒出聲。
等到少年不再哭泣的時候,擎夜灼開口問道:“他們是誰?”
“是錢家的人!我父親濟世救人經常惠藥,雖清貧但其樂融融,他錢家早就對我爹有意見,不想暉城今年顆粒無收又遭貪官剝削,我爹爹報案無果,反被錢家誣陷被關進大牢。我母親為了救父親出來將宅子鋪子都賣了,誰知道被錢家騙了,最後反要賣了我們抵債,我母親不從為了偷偷送我出城,就……”說完咬著下唇身子發抖。
“那你家裡還有什麼人嘛?”桃夭夭又問道。
男孩只是搖了搖頭。
“這是些銀子,你拿著去遠點的地方好好生活。”桃夭夭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布袋遞給他。
“不不,恩人,這些我不能收。我爹說過,無功不受祿。”這男孩搖頭婉拒。
“但是我們明日就要趕去暉城,不能帶著你再入虎穴啊!”
“恩人,你們要去暉城?”男孩咬了咬牙,“能,能帶上我嗎?我能做飯,對暉城熟悉還能給你們指路。”
“你不是剛逃出來嗎?怎麼——”
“我要給我娘報仇,還要就我爹!”
“你打算如何報仇呢?”一直沒說話的擎夜灼插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