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那人在哪?
他在哪?!
奚昊低著頭,深深呼吸著迫使自己平靜下來,那突然混亂的場面令他的心跌入了深谷。自己竟被發現了嗎?纏綿在這裡,自己絕不能讓他受到傷害!絕不能!
發覺奚昊反常的動作,纏綿突然一伸手將他的手腕扣住了。
不允許,不允許他再次回到那人身邊去!就算是死,自己也絕不答應!
低垂的眼眸抬起,透出了一絲殺氣,明威慢慢將手探向了腰間。
若果真出不去,自己便與那人拼了!
因騷動而被打亂的隊伍漸漸散亂,眼見那人的身影越來越近,明威與纏綿於無形間形成了攻勢,蓄勢待發!
“飛雲——飛雲——”左隆德擠進人群將武飛雲一拉,回身指了指身後的侍衛,道:“侍衛們說奚昊公子突然出了營帳,此刻正往了西面河流處而去!”
武飛雲聞言霍然轉身,以探尋的目光望了那侍衛一眼,見他伸手指向西方,頓時如釋重負的吐了口氣,然後一返身,往了西面狂奔而去。
那情形出現得如此突然,又結束得這般讓人捉摸不透,馬程遠看著武飛雲離去的背影,不禁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示意了一下眾人,飛身上馬,大喝道:“整好隊伍,出發——”
那浩蕩的隊伍以疾行的方式出了鉅鹿軍營,踏上了征途,當軍營的大門被遠遠甩在身後,那混跡其中的三人終於鬆了口氣。
頭不由自主的迴轉,然只一眼,奚昊便又回過了身去,強令自己不再停留。
小福瑣,我們走了,你記得答應過我的話,一定不會讓自己有事!若能有機會再見,我跟纏綿定會帶你一同回相思谷去,保重!保重!
雪花在停歇片刻之後再次落下,遠遠的河堤之上站著一人,正低頭想著什麼。
好暖和的衣服,自小到大,自己便從未穿過這麼好的衣服。這領口的絨毛是用什麼做的?如此柔軟,便如公子的雙手一般,柔柔的,滑滑的。自小到大,也只有公子待自己如此好,將自己當成一個人來看待!
指尖慢慢撫上臉頰,然後露出了一絲安心的笑意。
他們定已經離去了吧,那麼,自己的任務也就完成了!
“奚昊,你站在那裡做什麼?過來,雪大溼滑,別不小心掉入河中!過來!”武飛雲慢慢將手伸出,輕聲喚著那人,當發覺自己腳步一動,遠處那人便向後一退之時,他的心驟然間跳到了喉間。
頭一轉,透著怒火的雙眼狠狠一瞪,武飛雲咬牙切齒的低吼道:“讓你們看著公子,竟連這麼一點小事都做不到!”
羅雲哭喪著臉低頭不語,武飛雲深吸了一口氣,繼而抬頭道:“奚昊,你過來,若是因為這裡悶得慌,我們便離開軍營去別處,只要你說,我定陪你,你先過來好不好。”話語透著懇求,此刻的那人竟低聲下氣得令人無法相信,小福瑣抬眼望了望遠方,然後收回目光,看向了武飛雲。
公子,讓我來為你做最後一件事!
那便是,讓這人徹底的……
死了這份心!
那素潔的身影便那般毫無預警的向後一仰,風聲從耳畔呼嘯而過,雙眼依然望著漫天卷舞的雪花,當那冰冷刺骨的水將一切淹沒,小福瑣發覺整個天地都成了一片清澈的綠波。
身子在湍急的水流中沉浮,只瞬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啊——啊——”
那爆發而出的叫喊隨著那人的身影一同撲向水面,卻在空中便被身後的侍衛們抓住了,武飛雲的喉間爆發出竭斯底裡的咆哮,身子被摁住,卻死命的掙扎著。
沒有了,所有的一切都沒有了!
所有的……一切……
“宗奚昊——啊——”那瘋了般的喊叫久久的在河面迴盪,迴盪……貓撲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