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聲響徹天地的巨響,天幕就像是被撕扯開一道口子,傾盆大雨狂湧而來。
啪嗒!
凌晨的身體被雨水澆透,走在大雨中的身影就像是狂風暴雨中的一片枯葉。隨風飄揚,任其摧打。
「搖晃的紅酒杯,嘴唇像染著鮮血
那不尋常的美,難赦免的罪
誰忠心的跟隨,充其量當個侍衛
腳下踩著玫瑰,回敬一個吻當安慰
可憐」
大雨之中,尖細帶著顫音的歌聲傳來,如泣如訴。
等到凌晨也離開,包廂裡面只有王譽和王信父子倆人了。
王譽指了指面前的沙發,說道:“坐下說話。”
王信坐下,說道:“爸,你想和我聊什麼?”
“感想如何?”王譽出聲問道。
“什麼感想?”
“差距。”
“什麼差距?誰和誰的差距?”
“凌秘書和孔溪之間的差距。”王譽說道。他不叫凌晨的名字,一直叫她「凌秘書」或者「那個女人」。
“爸,你什麼意思?我覺得凌晨也挺好的啊。聰明勤奮,體貼入微,無論是工作還是生活,都是極好的伴侶。”王信頗為頭痛的說道。父親一直不喜歡凌晨,這讓他夾在中間非常的為難。
他就想不明白了,為什麼父親會對凌晨有那麼大的成見呢?
再說,凌晨在公事上面能力突出,人情往來面面俱到,對父母長輩也足夠的尊重,甚至有些低聲下氣阿諛奉承,為何父親還不願意接受她呢?
“孔溪給你什麼樣的感覺?”王譽看向王信,出聲問道。
即便心裡已經對孔溪有了恨意,在老頭子的逼人眼光審視下,王信也只得說出心裡的真實評價,說道:“進退有據,大方得體。”
“不錯。你能夠看到這些,也很不容易了。”王譽說道:“但是你忽略了一樣最重要的東西。”
“什麼東西?”
“力量。”
“力量?”王信想了想,孔溪一直表現的溫和隨意,並沒有特別的有力量啊?而且,一個年紀輕輕看起來還有些孱弱的小姑娘,能有什麼力量?
“那是來自骨子裡的驕傲,能夠掌控一切的自信。”王譽出聲說道:“她的優雅從容,她的談吐舉止,她的溫暖笑容以及無可挑剔的禮儀,都在向人展示這些。她不驕不躁,不人云亦云,更不隨波逐流。思路清晰,目的明確,卻又徑渭分明。不疏遠,卻又很難讓人接近。她知道自己需要什麼,更知道自己應該拒絕什麼。這就是力量。是自控的力量,也是掌控的力量。”
王譽看向王信,說道:“你的伴侶應該是這樣的女人。無論是在生活上還是在事業上,都能夠真正的幫助你,甚至能夠啟發你,帶領你。你喜歡的那個女人,除了裝腔作勢的拙劣演技之外,就只有那藏也藏不住的野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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