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眉頭一跳,爺爺口中那把鎮河的分水劍?
那不是個傳說麼,好麼端的提這個幹什麼?
劉三手舔著嘴唇繼續說:“傳說那分水劍控水斬妖,只要是水裡的東西,哪怕修煉到了上靈,也得懼它三分,老倌就是想,如果咱們有這寶貝的話,不光是後山的那大妖能給它來個一刀兩斷,就連那水裡的天靈,老倌也有信心給牽嘍。”
我疑惑地說:“這山裡有河?”
“河沒有,倒是有一個水潭,那大妖和狗靈就守在水潭外面,想要解決掉狗靈簡單,但是那大妖沒有分水劍怕是對付不了喲。”
我搖搖頭說沒有,身上就這麼點東西,要有你也看見了。
劉三手的臉上閃過一陣失望,我好奇問他,“那水潭裡到底有啥?”
“我哪個知道,但是被這倆玩意兒守在那,還引來妖畜躁動,肯定不是簡單的東西,而且老倌推算了一番,今晚子時就是那東西出世的時辰,可惜啦,不然你第一次牽羊就能牽下靈,八爺和玉姐指不定有多高興呢。”
我沒有被劉三手的話打動,反倒提醒了我今晚就是三岔灣冤魂的二七,這荒郊野嶺的,要是沒有狗靈,怕是過不去了。
“你本事那麼大,會不會啥驅鬼的手段?”我問道。
劉三手的嘴角抽了抽,我心中瞭解了大概,就問他,“那有沒有在不驚動大妖的情況下牽到狗靈呢?”
“有倒是有,不過並不是萬無一失,而且以老倌一人之力很難辦到,恐怕需要借少東家的一臂之力了。”
劉三手沒有具體說要怎麼做,只是說村子裡不能再待了,悵虎是在正午和凌晨活動,我們得趕緊進後山,牽羊還有許多東西要準備。
在路上我問劉三手之前那聲尖叫是怎麼回事,劉三手說,村子裡還有別人。
我第一時間想到了藏在屋子裡的那人,沒有作聲,等進了後山再往深處走了好長一段時間的路,直到晌午我們才停在了一個半坡上面,不等劉三手開口,我就聽到了山坡的正前方傳來了陣陣水流聲。
循著聲音望去,一條白色的瀑布夾在兩山峽峙之中,流水下瀉,砸在地上形成一個水潭,瀑布水勢不大,水潭更是隻有半個籃球場大小,四面竹樹環合,悄愴幽邃,但是更引人注目的,是在水潭邊上的一個小土坯。
那土坯有點像在中原地區鄉野間用幾塊磚瓦隨意搭成的土地廟,外形上破敗不堪,面朝水潭背對著我,不知道里面供奉的是哪位神靈。
可是找了半天也沒有瞧見那大妖和狗靈的蹤影,劉三手解釋說:“妖畜活動是有時間限制的,每天的下午5點到7點,凌晨的3點到五點,在牽羊一門中叫做圈羊時,只有在這個時間段一些野外的野羊才會出現,而且是圈羊最好的時機。”
我沒聽多大明白,就問他我該怎麼做,劉三手說不急,先休息,等到5點之前再做準備。
昨天晚上被夢魘住本來就沒睡好,再加上一路的高度緊張,就躺在樹蔭下面迷迷糊糊睡著了,這一覺睡的十分安穩,等再醒來的時候劉三手正坐在旁邊吃東西,見我清醒過來也分給我一些,都是些粗糧幹餅,給我噎的直翻白眼,等吃的差不多了,劉三手拍拍手說,該幹活了。
我跟在劉三手的後面心裡砰砰直跳,平生第一次牽羊,還是個大妖,說不緊張那是騙人的,啥都沒幹就已經開始冒汗,劉三手見我這樣只是笑了笑,等站在了水潭邊,才問道:“你水性肯定不錯吧?”
我說那是自然,黃河邊生下來的孩子扔水裡就能撲騰個半個鐘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