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服青年雖還在笑著,但卻是苦笑,牙齒打顫,口齒間已是衝出縷縷白霧,但眼睛卻亮了起來,不驚反喜,只因這般手段他見過,就在那個寡言少語的奇才身上。
而冷的不止是他們,還有鬼兵,長街上飄忽無常的鬼影,一個個頃刻間已在溢起的寒霧中潰散不成形,化作無數四散的烏鴉,落下滿地黑羽。
寒霧散了,灰霧也散了。
長街又恢復了平靜,像是什麼都不曾發生過。
只剩下瑟瑟發抖,張目四顧的韓非,還有一臉凝重的紫女。
……
而另一邊。
皓月之下,卻見兩道身影正對峙著,飛簷斗拱之上,兩人遙遙對立,一人一襲黑衣,抱臂而立,一人身著素白儒衫,長身靜立,而那滔天寒氣,便是從他的身上散出,如一座萬年不化的冰山,彷彿看一眼便能凍結魂魄。
“咻!”
見自己被人追上,黑衣人不由分說,數枚黑羽已是揮手間破空而來,比之飛針也不遑多讓,勁力嗤嗤激響,刺人耳膜。
然接下來的一幕卻有些驚人,那飛羽在離儒衫青年一尺之距竟是無聲湮滅如塵。袖中垂落的右手五指此時微微一抬,一道無形劍氣立時跳脫而出,如離弦之箭,轉瞬回擊而去。
像是因對手不可思議的手段而驚,那黑衣人身形一散,已是化作漫天烏鴉,沒了蹤影,只剩下散落的黑羽。
竟是逃了。
抬手一招,一滴血液已自黑羽中飄到了他的指尖,磨蹭著指肚上的血水孟秋水緩緩收回了視線,沒去再追,轉身往回走。
直走到之前的地方,果然,韓非還在那等著。
見孟秋水回來,他拱手笑道:
“孟兄,多日不見!”
……
“你受傷了?”
大將軍府中,姬無夜面無表情的望著座下單膝跪地的墨鴉,對方的臉頰之上,多了一道血痕。
“對方來路不明,而且手段古怪,是個高手。”
墨鴉回道。
姬無夜不屑的嗤笑一聲。
“高手?”
號稱韓國百年來最強之將權傾朝野的他,對於這兩個字也不知道聽過多少回了,高手,只有那些能活著的才能稱之為高手,而他聽到的,大多都已死了。
“那就是說,你的身份被發現了?”一口吞下酒樽裡的酒,姬無夜沉聲道。
只是不等墨鴉回應,他又自顧的“嘿嘿”冷笑起來。“就是發現了也沒有關係,弱者始終是弱者,而贏的,永遠只會是強者,看來,我還是小看了公子韓非啊。”
“不過,這樣才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