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前,韓國新鄭卻是發生了一件不可思議的怪事,據傳韓國軍卒於新鄭遇陰兵借道,所押十萬兩黃金的軍餉離奇失蹤,後又軍餉一案几位主審先後詭譎死亡,韓國大將軍姬無夜正是藉此推舉政敵相國張開地破解此案,一時人心惶惶。
而遊學歸來的公子韓非正是由此,由張開地之孫張良推薦,以幫助張開地破解此案謎團進而插手這韓國局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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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幽靜無聲。
長街之上,已是到了子時,如今唯剩寥寥未熄之燈火,零星點點,卻說在那名為“紫蘭軒”的紅粉勾欄之地,一打著燈籠的紫服青年正搖搖晃晃的走了出來。
嘴裡哼著小曲,許是喝了點酒,青年微醉微醺的走著,他下意識抬頭看了看頭頂沁涼的冷月,像是想起了某張冷冰冰不苟言笑的面孔,嘴角已不由勾起抹笑意。
算算時間,恐怕那人也該看完書樓裡的數千卷竹簡了吧,只要對方能來,自己便有把握能讓他留下來。
亂世當道,天驕輩出,一個貫通百家的天縱奇才,他可不會輕易放過,就連荀師都感嘆其才,故而不曾收之為弟子,只為其解惑。更何況,如今對方年歲還不過雙十,日後成就,自是無法估量,這對他來說,對這弱小的韓國來說,無疑是很珍貴的。
千軍易得,一將難求,便是此理。
七國之中,以秦國為最,國力甚強,諸國皆懼,而他韓國卻是最弱的,加之內憂不斷,姬無夜權傾朝野,其一手建立操控的“夜幕”殺手組織更是竭力掃除異己,令人聞風喪膽,可怕非常。
他雖有心力挽狂瀾於稷倒,但勢單力薄,憑他一人之力又怎能功成,更何況他還是個不受待見的兒子,前景之艱難可想而知。
而現在,若是那人能留於韓國助他,再加上那個鬼谷傳人,縱橫弟子,真正的博弈便已是不遠了,潛龍出淵,終歸還需藉助風雷之勢,方能龍騰九天。
走著走著。
卻聽。
“嘭!”
“哎呦!”
想的有些出神,青年竟是渾然忘我一頭撞在了一旁的木柱上,當即痛撥出聲,揉著額頭。
可這聲音一出口,卻不知為何兀自小了下來。
只因這本是死寂幽靜的長街上,猛的浮現出無數陰森灰霧,瀰漫散開,鬼氣森森。
青年眼中醉意登時一掃而空,蹙眉凝望著灰霧中憑空聚散的憧憧鬼影,那像是一具具戰場上回來的亡魂厲鬼,披著殘甲,渾身溢著鬼氣,目散幽火,看著是那般的虛幻縹緲,不真實。
此情此景,怕是膽子小點的指不定就是雙眼一翻昏厥的下場,他卻呢喃自語,眼中並無任何懼色。“這便是鬼兵嗎?”
“咄!”
正凝望間,乍見一道箭矢飛襲而至,緊貼著他臉頰而過,釘在了一旁的木柱上,顫晃不止。
飄忽鬼影,虛晃已至,讓人不寒而慄,手持雙劍在月光下劃過一道劍光,寒氣逼人。
青年閃避不及眼看長劍已朝自己頭顱落下,身後一條鏈蛇軟劍倏忽而至,卻是將其衝散。
見到來人面目,青年笑道:“我就知道紫女姑娘一定會來救我!”
鏈劍抖動如蛇,剛柔並濟,已是竄回一曼妙紫衣女子手中,宛如活物。
女子魅人非常,風姿卓越,她道:“小命都快不保了,虧你還能笑的出來!”
就在二人說話間,本是灰霧遮掩的長街忽的發生了可怕變化,驀的變冷了,只在一兩個呼吸的功夫,便冷的像是化作隆冬臘月,寒氣直入骨髓,四周更是以肉眼可見的憑空生出寒霧,凝上冷霜,遮人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