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們恭迎欽差。”
“諸位請起吧。”
鄭謹生毫無倨傲,而是十分的機警。
他從走下船的一剎那,就覺得心悸,望著這些笑臉恍惚之間看到了刀光劍影。
接風宴上,
他只是乾巴巴的說了一些場面話,甚至藉口身體不適,滴酒未飲。更別提那一桌的珍饈美味了,一筷子都沒動。
無他,怕被下毒。
作為一個刑部老資歷,他見過太多的鬼蜮伎倆,職業病本來就很嚴重。
養心殿裡被乾隆那麼一叮囑,又看到了錢峰的染血絕筆紙條。
臨行前又收到了于敏中、和珅二人的官面程式叮囑。
一顆忐忑的心,怎麼敢放下來?
……
“你去外面買點吃的。快去快回,不要和別人說話。”
家奴很委屈:
“老爺,和驛丞說一聲就行了。這清江浦啥都有。”
“閉嘴。”
家奴不敢多嘴,夾著尾巴出去了。
心中委屈無比,大清開國130年,可曾有過如此寒酸的欽差?到了地方上,還要自掏腰包買飯食?
大傢伙一路顛簸,誰還不想著吃幾口熱湯熱水,再收點土特產。
次日,
鄭謹生也鬆口了,但授意欽差衛隊臨時接管了驛館內外,戒備之意毫不掩飾。
伙房內,
4個侍衛按著刀柄,盯著廚子做飯。
一道菜剛出鍋,廚子就聽到背後冷冰冰冒出一句:
“你先吃!”
戰戰兢兢的廚子,只能找來乾淨的湯勺喝了一口。
……
侍衛怒吼:
“大口喝,伱舀這麼小口,你是不是心虛?”
廚子急的擺手,解釋道:
“湯太燙~”
侍衛是京城子弟,也許是一時間沒聽懂江淮官話。
鏗!
佩刀出鞘,架在了廚子脖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