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白夜童走南闖北,張口岔開話題,將自己一些奇聞趣事當做民間傳聞講給兩人聽,倒也是其樂融融。
酒過三巡,白夜童站起身子來,三言兩語的扯了個謊便要離開。
張老爹家中鮮有客人到訪,一時間對白夜童還頗為不捨,招呼著張秀才送送白夜童。
兩人並肩而行,走出百步,估摸著已經離開了自己父親的視線,張秀才終於忍不住了,開口問道,“你到底來找我幹什麼?”
白夜童肩膀一聳,懶洋洋一笑,大踏步向前走去。張秀才咬了咬牙繼續跟上。張秀才不明就裡,心中越發沒底,在後邊猶猶豫豫的不知道該不該追上去問。
忽然白夜童環顧四周,確定沒有旁人之後才回過頭來,認真的看著張秀才說道,“我告訴你吧,我叫白夜童,我從臨安而來,在臨安,他們都叫我盜聖!”
張秀才一驚,雖然白夜童早就說過自己是下九流的勾當,但是沒想到他居然是一個盜賊。
白夜童看著張秀才一臉吃驚,冷冷一笑,“放心吧,我不是那種草菅人命的人,相反,我還經常劫貧濟富。”
“那你找我是為什麼,我可沒有錢可以給你偷的。”張秀才搖搖頭。
白夜童嘆了口氣,“你聽好了,我今晚要去韓府偷……不是……拿些東西,我可以幫你把黃小姐救出來,你們兩個可以遠走高飛。”
此話一出,張秀才頓時愣在原地,他從來沒有想過這種事情,雖然他很想去帶走黃小姐,但是他不敢,他不知道把黃小姐帶走後,他們兩人會遭遇什麼,他可能會被韓金虎打死,也可能黃小姐根本不願意跟他走。
念此,他頓時覺得好笑,“別說笑話了,黃小姐怎麼可能跟我走,就算她願意跟我走,我們怎麼生活?”
“我可以將那金銀財寶分你們一批,至於她會不會跟你走,我不知道,但是我今天看到她手裡一直握著一個骰子,可能她一直在等待那個人來,結果那個人來了,又走了。”白夜童輕聲說道,縱身上馬。
張秀才百感交集,覺得腦子都快爆炸了,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麼做。
白夜童不再看他,一牽韁繩,“我今晚把她救出來,你在西碼頭準備一隻運船。到底怎麼做,全看你的了!”說完,便不再理會張秀才,策馬揚塵而去。
張秀才看著白夜童離去,眼中熱辣辣的,淚水已滑頰而下。背後彷彿有芒刺扎來,他再也忍受不住,撒腿而跑,越跑越快。這深一腳淺一腳的狂奔。奔跑帶起的疾風吹乾了他的淚水,腳下的顛簸,也讓他的心慢慢的平靜下來。
此時他,在做人生最重要的一個決定!
韓府中,新娘靜靜的坐在床上,手中的骰子都快被她握的變形,直要握進自己的骨子裡一樣。
天色漸晚,韓府還是燈火一片,黑壓壓的雲朵隨風而來,將那月牙給吞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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