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時節,入了夜溫度驟降,月朗星稀,正是相依溫存的好時光。
從阿曼達和盧如松的婚宴回來,沈佳琪把車停在公園門口,牽著司徒翎的手漫步到湖邊,為她擋過風口,藉著不甚皎潔的月光看著妻子。
司徒翎挎著他的臂彎依在他胸前,雙目微閉,甚是享受這片刻的安寧。
“佳琪,老公,對不起,之前是我太任性了。”
“你都叫我老公了,還說什麼對不起,如果不是我做的不夠好,又怎麼會讓你懷疑我?”
“哼哼,你總是這樣,受了委屈也不說,”
沈佳琪笑,抽出胳膊輕輕攬她在懷裡,看著遠方依稀閃爍的星星呢喃:“那又有什麼重要,你終會明白我是怎樣的人。與其我百般解釋,倒不如要你自己想通。”
同床共枕這幾年,又怎麼會不知道他是怎樣的人,只是結了婚的女人危機感總是更重一些,拿著雞毛當令箭也是常有的事,若不是接二連三的巧合出現,司徒翎又怎麼捨得懷疑他,又怎麼願意不顧臉面不分場合地對他冷言冷語?
司徒翎輕輕嘆氣,拍拍他的胳膊口中埋怨道:“說到底,你才是最陰險的傢伙,不解釋不抗爭由著我鬧,等我自己想明白知道是冤枉你了……可不得好好道歉賠不是麼?”
沈佳琪笑而不語。
“看,你又不說話了。”
“走吧,孩子跟媽還在家裡等著我們呢。”
司徒翎腳步沒動,沈佳琪繞個圈到她面前,捏捏她的臉,哄小孩兒似的問:“怎麼啦,這麼不願意別人打擾我們的二人世界?”
未出聲先嘆氣,司徒翎苦惱地搖頭,“心神不定的,總覺得有事情要發生了似的。”
沈佳琪笑她杯弓蛇影,“都好端端的,怎麼會發生什麼事,阿曼達跟盧如松後天動身回家去辦婚禮,喵喵在家安心待產,TZ那邊有朝陽看顧,花店有小丫妹妹在——他們倆也是遲早要復婚的,咱們家也都好好的,誰能出事?”
“可是——”司徒翎把沈佳琪的手放在她心口,“感覺到沒,很悶,很慌。”
沈佳琪手往旁邊挪了挪捏了幾下,很認真地點頭,“嗯,手感還是一如既往的好。”
“你——”
司徒翎紅了臉,知道他是故意打岔,也希望是自己多想,可是女人的第六感,總是莫名其妙的準確。
三天後,沈佳琪下班像往常一樣下班回家,卻在小區門口被人攔在了車前。
“小姐,麻煩讓一下——”
沈佳琪探頭出來,卻覺得眼前的女子有些眼熟,眉眼間都透露著似曾相識。不過這也不奇怪,如果是住在同一個小區,就算不認識也會覺得面善吧?
可那女人信步走了過來,像是特意在等他似的。
沈佳琪的頭隨著女人的轉動,卻見對方毫不客氣地開門上車坐在了副駕駛。
“你……”
女人很老套地從包裡拿出張照片,卻在遞給他的時候忽然頓住,剛想起來似的問:“你是沈佳琪吧?”
“對,我是,請問……”
“那就沒錯了,這個人你認識吧?”
女人把照片遞了過去,沈佳琪伸手擋了一下,“等會兒。”
沈佳琪把車開到小區停車場才拿過照片看,是一個女人,跟坐在他身側的女人有七八分像,很明顯年齡比她要大一些,是姐妹嗎?是很眼熟,但是一時間也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不好意思,請問你是?”
沈佳琪把照片遞還回去,女人沒接,冷淡地搖頭,“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認不認識照片裡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