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昱晴猛然回頭看向姚瑤,又飛一般跑回房間接過電話,聽到他被劫持的訊息,童昱晴心神俱亂,一下軟坐到地上。卿子汀連忙扶起她,姚瑤又跪在她面前邊哭邊求,“小姐,就算我對您來說再沒有什麼情分可言,但那是公子啊!我求您救救他,求您想辦法救救他……只要您能救他,您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童昱晴拼命地想拉自己的理智回到腦中,可她越是用力,理智就越拉不回來,“怎麼辦……怎麼辦……”
卿子汀見她急得直哭,柔聲說道:“若娮,不如我去找父親,讓他老人家幫忙想想辦法。”
童昱晴搖頭,“不必。我們都已經得到訊息,父親不可能不知道。現在的關鍵是……”
童昱晴死死按住自己的太陽穴,“是打探他被何人劫持,目的何在,對!就是這個。”
姚瑤問道:“那我們要怎樣打探訊息?”
姚瑤的問題讓童昱晴剛剛燃起的希望又滅了下去,是啊……知道要做什麼又如何?知道了也無計可施。那夥人能從軍隊中直接劫走主帥,又能在數萬人的追捕下消失得無影無蹤,顯然是早有預謀,佈局周密。除非匪徒主動送信來,否則他們根本無計可施。
想到此處,童昱晴說道:“我們能做到的,就是耐心等待。等著他們提出放人的條件。”
“把他弄醒。”
一桶冰涼的水被潑向刑架上的人,白喬煊被嗆得不停咳嗽,等他不再咳嗽,才看清坐在自己對面,叼著雪茄的人是誰。
他哈哈大笑:“你果然不出我所料,是假主和。”
鄭峰微微笑道:“你也沒有讓我失望,真的能讓盧天勝放心把兵交給你來領。”
白喬煊皺眉,“我不大明白,你費了這麼大周折,連你伯父的命都搭了進來,最後就抓了我一個人,為的是什麼呢?我哪來的這麼大魅力,能得你如此青睞啊?”
鄭峰笑了起來,“我也沒看出你有什麼魅力,可督軍就是想招你做他的駙馬,而且不僅他,裘家那兩位少爺,還有童老爺、童小姐都對你青眼有加。就連你得罪過盧敬武這麼大的事,盧天勝也可以忘得一乾二淨,轉眼就把他的嫡女嫁給了你。來來來,你看看我,我比你差在哪裡啊?論家世,我是鄭家的子孫,你不過是一個破漁夫的兒子!論軍功,我上戰場殺敵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吧?!哦……”說著鄭峰走過去掐住他的臉,“我知道了,你就是靠你這張小白臉吧,靠著這張小白臉去討好那些富家小姐們,順便連她們的丫鬟也一起騙了哄了,是不是?!”
白喬煊聽他話裡有話,這才猜到他是為了誰對自己有這麼大的敵意,“你……喜歡姚瑤?”
鄭峰一拳打到他小腹上,白喬煊痛得縮成一團。鄭峰毫無憐憫,下令道:“給我往死裡打!”
一頓毒打後,鄭峰抬起白喬煊的下巴,“聽著,我費盡周折捉你來,就是為了拿回我應有的東西。只要你寫下兩樣東西,我就放過你。第一,給姚瑤寫封信,讓她到這兒來;第二,給她寫下一封休書。”
白喬煊用盡全力吐出幾個字,“你……妄……想……”
鄭峰嘴角噙著一絲笑,“何必呢?你又不是真心喜歡姚瑤,何必把她鎖在身邊,折磨她也折磨你自己呢?”
白喬煊緩了半晌方說道:“我喜歡她也好……不喜歡她也罷……她都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會勉強我的救命恩人,做她不想做的事……你要麼就殺了我……要麼就放了我……別在這裡做一些……無謂的事情……”
鄭峰笑著點點頭,“好,既然你想逞英雄,我就成全你。看看你到最後,究竟是英雄還是狗熊?”
鄭峰與白喬煊耗了一日一夜,卻始終沒能讓他拿起筆,無奈之下,他只能派人將交換條件告知盧天勝。在焦灼中度過的眾人瞬間炸開了鍋,盧天勝和鍾舜華早在得知白喬煊家有妾室的時候,就想過將她趕走,只是看在她不得寵愛的份兒上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今一個大好機會從天而降,兩人第一次意見一致,同意以姚瑤交換白喬煊。可惜他們苦心孤詣想要幫助的物件卻不領情。
盧希說道:“姚瑤曾經救過喬煊的性命,是他的救命恩人,也正因如此,父親和喬煊才允她過門,將她供養在府上。如果我們用姚瑤去交換喬煊,豈不是忘恩負義?”
卿子汀也在一旁幫腔,“是啊,父親。如果此事宣揚出去,說喬煊要靠出賣自己的妾室,才能得救,這不僅是對白氏的極大侮辱,也是對我們盧氏的侮辱。”
盧天勝知道,兒子說不出這樣一番話來,他的意思就是童昱晴的意思,於是問道:“昱晴,你是有其他辦法,救出喬煊嗎?”
童昱晴說道:“回父親的話,昱晴以為,夫君和希兒說的話都有道理,所以希望父親允准昱晴去會一會這個鄭峰。如果他能念及舊情,看在孩兒的面子上放了喬煊,豈不更好?”
盧天勝問道:“如果他喪心病狂,連你也扣下怎麼辦?我已經摺了一個女婿,難道還要再折一個兒媳嗎?”
童昱晴安慰道:“父親放心,鄭峰此番發難完全是為了私情,這是他與喬煊兩個男人之間的戰爭,以他的性情,不會牽及女人,更何況還是一個有恩於他的女人?”
盧天勝有些意外,“哦?你還曾經於他有恩?怎麼那日沒聽你提起過?”
童昱晴微收眼瞼,“昱晴本想提及,但父親……”
盧天勝想起那日他無情地打斷了童昱晴的話,不由有些後悔,如果早知道此事,他一定會先讓童昱晴去試探一下鄭峰,再作決定,喬煊也就未必會出事了。
“那你就去試試吧,但一定要注意安全,如果此計不成,切記要全身而退。”
“是,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