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飛揚在北疆寥廓的大地上,讓所有人都在冰天雪地裡被白雪籠罩著,但是仍掩不住臥沙場埋骨他鄉的悲涼。
我的雙手依舊被緊緊拷鎖著,只是將腳上的拷鏈除去了。
比起最初的狼狽,今日連城為我添了貂毛襖子,怕我再凍出個萬一來。
此時我與他同乘一匹馬,他那堅實的手臂牢牢將我箍在那懷抱中,他的黑袍隨風舞動,撲撲作響。感覺到他的氣息冷冷淡淡,渾身的殺氣致極。
哎,我還是沒有死,難道我的任務還沒有結束嗎?
這個記憶是我在牢中才恢復的,我不知道當初我怎麼就失憶了,但是如今想起來我才發現,我還不如想不起來,因為這樣明明知道自己是誰卻無力改變只能接受的感覺太痛苦了!
可可……暖暖……我好想你們……
險路崎嶇,冰雪蔽日。
勁風如刀,狠狠刮在臉頰上硬硬生疼,吹得髮絲散亂飛舞。
荒原之上,我終於見到了那個男子,金盔白羽,身控蠟龍戰袍。坐在白馬之上傲然挺拔睥睨著我們。
一位目光空洞無神的女子亦然與他同乘一馬,寒氣瀰漫著他們兩人,髮絲被風捲起糾纏在一起。
他的目光緊緊的對上我,兩年了,他還是沒變,王者的霸氣凌然讓人畏懼,只不過歲月的斑駁,使他顯得有些滄桑。
他已快年近三十了吧,我們都老了,十年如白駒過隙,恍然回首才發現我與他之間走過的一切竟然只是寥寥可數的幾年而已。
當初這個完美的人設怎麼就與我越來越遠了呢……
我與他之間的愛情一直都在徒生變故,一直都在權利的漩渦中盤旋,不過,還真是應了那句話:故事的情節跌宕起伏,才能引人入勝。
連城的手突然環上了我的腰,打斷了我的思緒,半強迫的讓我緊緊貼在他身上,下顎輕貼著我的額頭,暖暖的呼吸拂面,酥酥癢癢的。
孃的,不要摟的這麼緊行不行,快要呼吸不了了……
可是我卻掙扎不開……
看著對面蕭錦城那寒冷如冰的目光,我才知道連城做這個動作的目的,只是為了激怒他。
對他這樣的舉動,我感到很無奈,低聲道,“連城,這樣的你很像個小孩子。”到底誰給你的這樣的人設啊,暖暖嗎?這夠變態的……
沒想到我的話才落音,腰際上的力道突然收緊,呼吸頓時更加困難。
“勿用話激我,今日我讓你看看自己在蕭錦城的心中到底是個什麼地位。”他在我耳邊輕道一聲,後仰頭望蕭錦城,“蕭錦城,想要你的女人嗎?若想要,就單槍匹馬帶著連城思過來交換。”
聞言,我一驚,單槍匹馬過來不是送死嗎,連城燕平這是在說什麼鬼話!我氣憤的回頭道,“你要做什麼?”
他眸子微低,“心疼了?難道你不想知道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
他聲音極具有危險性。
“我不需要用這樣的方式來證明。”我的聲音方落,一把堅韌的匕首已經抵住了我的咽喉,“蕭錦城,說話啊,敢不敢過來。”
一旁的趙之瑞的臉色一變,立刻揮著手中的大刀指向連城,怒斥,“你為何不單槍口馬帶著賢妃過來贖你的妹妹!”
連城狂傲一笑,“任何一個籌碼都有他本身的價值,連城思是一個背叛我的妹妹,而安心,則是為了救南國自我犧牲的女子,誰的價值更高,你們應該很清楚。”
趙之瑞聽罷也笑了起來,單手按著韁繩,“既然我們肯將賢妃送出去,就已經做好了她回不來的打算,你拿這樣一個沒用的人來和皇上談條件,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是不是天大的笑話,得蕭錦城說了才算。”連城的臉色一冷,寒光直射蕭錦城,“你什麼決定,回個話吧。”
“主子,微臣替您過去。”蕭左一身銀色的盔甲跟在蕭錦城身邊,聲音中滿是焦急。
賢妃對於主子的意義,別人不知,他卻是非常清楚的,當初蕭右的背叛讓他無力阻止,如今他絕對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主子也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