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以萊看著涼凜毅此刻與平時無異的神情，心裡隱約有些不安，暗暗擔心自己說了些什麼不該說的。
但又轉念想到，既然他不問，她也索性裝什麼也不知道，繼續埋頭吃早餐，卻實在是沒什麼胃口。
接下來兩個人一直保持著沉默。
這樣的寂靜讓秦以萊感覺到了一絲詭異，實在忍受不住這樣的氣氛，秦以萊便隨意開口道：“你最近應該挺忙的，吃完飯就趕緊走吧，別耽誤了你自己的時間。”
涼凜毅吃咀嚼的動作放緩，把送進嘴裡的東西全部嚥下，扯出一抹淡笑：“沒關係的，我不忙。”
之後，又陷入了沉默。
“沒想到，我和你認識了這麼些年，竟然還會有這麼尷尬的時候。”涼凜毅放下牛奶杯，淺笑勾唇，眼底迷濛上了一層不易察覺的憂傷。
“是啊，就是。”
秦以萊也隨口打了個哈哈。
好不容易把這頓飯吃完，涼凜毅就跟個家庭煮夫一樣，勤快的把碗筷餐盤一收，拿去廚房洗得乾乾淨淨。
看他這麼忙前忙後，秦以萊也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在他拆下圍裙的同時，柔聲道出一句：“謝謝你啊。”
涼凜毅又榮獲好人卡一張，臉色變得很不好看。
“我——”
“昨天你為什麼要喝酒？”涼凜毅突然就直奔了主題，打斷了她想要說的話。
秦以萊聽到他問出的這個問題，臉上的神情變了變，為了不引起他的懷疑，便胡亂的搪塞，“哦，我最近丟了工作，心情不太好，所以借酒澆愁啊……”
“只是這樣？”
涼凜毅話語中明顯蘊藏著對她的懷疑。
“是啊，不然你以為？”秦以萊臉帶笑意，故作輕鬆的攤了攤手。
然而涼凜毅卻沒有像平時那樣溫和，反而眼底挑起一絲冷厲，凝重的神情讓她也跟著心裡一詫。
“不，你撒謊。”他冷肅的眸死死的盯著她，嗓音低沉。
秦以萊眸光一暗，面色僵了僵，不自然的勾了勾唇角，“撒謊？我為什麼要撒謊，這本來就是事實啊。”
“事實？”
涼凜毅面色沉了下來，低聲中帶著斥責：“七月，你到底還要打算瞞我多久？！”
面對他突如其來的指責，秦以萊有點蒙，腦海裡還在反覆的回想昨晚醉酒之後的事時。
涼凜毅一步上前拽住了她的兩邊胳膊，一雙冷厲的眸子朝她瞪來，那神情看不清究竟是絕望還是心疼。
“昨天你說的，我都聽見了。”他眉峰起皺，聲音莫名變得飄忽。
完，昨天真的酒後胡言亂語了？
秦以萊心裡一顫，不由自主的冷聲抖出一句：“你，你都聽到什麼了？”
與此同時，一句“那姓淮的就他媽是個王八蛋，還真把老孃當賣身的了”轟然的在腦中轟然炸響。
臉上瞬間閃過一絲錯愕，再次抬眸，涼凜毅眼底已是陰騖欲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