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一圈,還是要回謹書樓。蘇鬱岐感覺自己的智商現在很是個問題。早知如此,還不如一開始就在謹書樓折騰。
兩個人映出一道影子,謹書樓的燈滅了,樓前一道人影一閃而過,然後就颳起了一陣風,吹得樓前花影簌簌,落了一地的落英。
第二日蘇鬱岐照常上朝,皿曄親回鬱琮山為圍獵做準備。
雲淵雲景兄妹接到邀請,自然是沒有拒絕,一直想找蘇鬱岐理論的祁雲湘也沒能找著機會推掉這個邀約,宮裡的長傾公主得知要去參加圍獵,則是最欣喜的一個。
管他都有誰參加,總之,她可以飛出皇宮這座金絲籠,就好。
這個圍獵是蘇鬱岐的主意,蘇鬱岐這算不算在幫她呢?可是,如果自己在圍獵中逃跑,會不會害了蘇鬱岐?
那必然會啊。
所以,要不要在圍獵上逃跑,是個問題。在圍獵開始前的幾天裡,容長傾就一直糾結於這件事。
雖然沒有決定到底要不要利用這個機會,但容長傾還是做好了準備,打包了一些金銀細軟在身上,隨時看情況行事。
她就沒有想過,蘇鬱岐組織的局,豈是那麼容易說破就破的!
圍獵的日子定在七日後,可以給皿曄足夠的時間修繕那些久無人居住的宅子。
在去鬱琮山的前一夜,蘇鬱岐和皿曄同床共枕,縮在他的懷裡,閉目養睡神。
皿曄的興致卻好,遲遲沒有睡,將她從薄被裡撈出來,迫使她面對他那張傾倒世人的臉,“喂,你把祁雲湘拖下水,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蘇鬱岐假裝困得犯迷糊,口齒不清地道:“他是宰輔,他不去誰去?”
“嗯?真的是這樣?”皿曄的手指落在了某個不可言說的地方,“或者,你一定要我用某種方法逼你說?”
“……”尼瑪,皿曄,你簡直就是一頭披著好看皮囊的狼!
“我說,我說還不行嗎?你快把手拿開,癢死了。不拿開我就不說了!”
“嗯?”皿曄的手當然沒有拿開。
“……”威脅這個辦法用在此處只會事與願違!
“我說!我說!那位敬平公主,好像瞧上雲湘了。當然,這還只是我單方面的懷疑,沒有得到有力的佐證,不過,是與不是,明天就有答案了。”
“有些意思。”皿曄嘴角露出點玄妙的笑容。
“你這是要做紅娘牽線嗎?”頓了一頓,皿曄又瞧著她那張已經紅透了的臉道。
蘇鬱岐想了想,道:“嗯,可能吧。”
要怎麼做,她卻沒有想好。那晚在隆福樓,雲景姑娘瞧著祁雲湘的眼神,以她這個新晉情場老手來看,實在太不對勁。
那切切又幽幽的眸光,就跟那位尹成念尹姑娘看皿曄的眼神是一樣一樣的。
所以,她不是無端起疑的。
但她也明顯感覺到祁雲湘對雲景格外冷淡,比看陌路人還要冷淡。
以她這個老手的眼光來看,八成雲湘也看出來雲景姑娘有意,但他無情,勢必就要擺一副臭臉給她看,讓她望而卻步。
強扭的瓜不甜,她十分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她也沒打算促成雲景和雲湘,她只不過想要利用這個機會,讓當今小皇上明白一些事情。
當然,十分對不起雲湘,又要利用他一次。
皿曄倒覺得沒有什麼對不起的。這是他身為宰輔該做的,該做不做,還要讓別人強迫去做,這個宰輔不稱職。
次日一大清早,接人的馬車便派去了皇宮以及各個府邸。
早飯安排了去山上吃,皿曄已經安排人準備妥當,他和蘇鬱岐也先一步上山去了,長傾公主和雲淵雲景都交由祁雲湘照顧陪同。
祁雲湘這個冤大頭,起了個大早,先去宮裡接了長傾公主,然後兩人一起去接了雲淵太子和雲景公主,一眾人由兩千護衛護送著前往鬱琮山。
到鬱琮山時已是辰時末刻。因為是第一天上山,所以並沒有立刻安排狩獵活動,大家一起互相認識過之後,吃了早飯,然後先去各自的房間先休息一下。
六個人的住處安排在了相鄰的兩個院子裡,蘇皿二人和雲淵安排在了一個院子裡,兩位女眷安排在了同一個院子裡,安全起見,祁雲湘也被安排在了她們的院子裡,為了避嫌,祁雲湘住在前院,容長傾和雲景則住在了後院。
蘇鬱岐和皿曄親自陪著雲太子去他的房間,祁雲湘便只能陪著雲景和容長傾去她們的住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