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醒過來是好事,為什麼兩位主子都這副德行?皿錚表示更不解了。
但蘇鬱岐的語氣冷硬,似乎沒有回寰的餘地,他只好又退出了房間。
蘇鬱岐從床上爬起來,摸索著去穿衣裳。也不知道是睡了幾天,感覺自己本就瘦削的小身板又瘦了一大圈,小腰身不盈一握,腕子上皮包骨,青筋清晰得映入眼簾,站在鏡子前面,鎖骨上就剩一層皮了。
怪不得皿曄會將自己糟蹋成那般模樣。
“唉。”
蘇鬱岐發出輕聲的嘆息。
穿好了衣裳,洗罷了臉,將頭髮也梳的整整齊齊,綰了一個髮髻,拿墨玉的髮簪固定住,這才招呼了一聲:“皿錚,進來。”
皿錚一進來,便道:“王爺,廚娘已經在熬粥了,您再稍等片刻。”
蘇鬱岐瞥了他一眼,“我又不是吃貨,半刻也等不得。”
皿錚道:“我的爺,您雖不是吃貨,可畢竟是睡了五天五夜沒睜眼,公子沒辦法,天天給您喂參湯,吊著您的精神氣兒。”
五天五夜。蘇鬱岐眉心微蹙。
“玄臨去了哪裡?”
皿錚搖搖頭,“公子沒留下話,我也不敢離開,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偷瞄著蘇鬱岐的臉色,小心翼翼道:“要不,我差人去找找他?”
“不用了。他想回來的時候,自然就回來了。”他自然不可能一去不回頭。
可能,他是不想她看見他現在的狼狽樣子吧。她猜。
廚娘很快端了清粥來,她肚子已經餓癟了,卻也曉得這個時候不能多吃,慢慢吃下一碗清粥,肚子有了點底,感覺身體稍稍恢復了一點點力氣,她便放下粥碗,“撤了吧。”
“您就吃這一點點?”廚娘表示驚訝。她是一個餓了五天五夜的人啊!
“等會兒再吃吧。”蘇鬱岐溫聲道。
廚娘見她真的不再吃了,只好先將粥碗撤了下去。
“我出去走走,你不要跟著我。”自己的男人,還得自己來哄。她急於出去找找皿曄。
當然,這種情況下,跟著個跟班,會比較礙事。男人都好面子嘛。她做男人的時候就好面子。
皿錚很為難:“王爺,您現在身體剛剛恢復,一個人出去……請恕小的不能讓您一個人出去走走。”
“不要出現在我的視線裡,否則我讓你永遠離開我的視線。”
阿岐王說話依然很冷,脾氣依然很硬。皿錚無可奈何,進退維谷。主子為什麼會喜歡上這樣一個冷麵殺神?
蘇鬱岐踱步出了自己的院子。
午後的天,最是熱的時候。雖然已經快要立秋,但秋老虎比夏天還要厲害些。走了沒兩步,便是一身的汗。
蘇鬱岐抹了一把虛汗,思索著皿曄會去哪裡。他那個蓬頭垢面的樣子,會去哪裡?
她轉去衙堂,衙堂空空如也,只有兩個衙役在門口如樁子似的站著。
“看見過公子嗎?”
大家的眼中,公子已經是皿曄的專稱。
“沒有。”衙役搖搖頭。
哪裡去了呢?你個小心眼。
大太陽毒辣辣的,她一個餓了五天五夜的人,實在是扛不住,很快就連走路的力氣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