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慈一瞬不瞬的盯著雪莉,直到確定她沒有撒謊。
她想了想道:“現在說什麼都是多餘的,還是先去見於風眠一面吧。”
這邊的事情反正也處理得差不多了,梁湛本想陪她一起,但是被阿慈拒絕。
不過回去的路上,阿慈還能與梁湛同路一程。
在車上,阿慈一直沉默著,顯得很凝重,梁湛偶爾會與她說說話,轉移她的注意力,逗她開心。
阿慈扭頭看著梁湛:“不用刻意的逗我開心,其實我沒什麼事。”
梁湛暗自抽了口氣:“我從來沒有看過你這樣凝重的表情。”
阿慈笑笑:“很多事情,必須去面對,我之前一直在逃避,現在發現逃避也沒有任何作用。”
梁湛:“關於於先生的事情嗎?”
阿慈:“梁湛,別問了。”
梁湛看著阿慈默了下來,“好,我不會再過問。”
阿慈戴上了耳朵,聽著他給她錄的鋼琴曲,之前聽到的那首亡魂樂章,不是偶然,也不是一個錯誤,或許就是於風眠故意安排進去的。
至於用意,難道他是在提醒試探她嗎?
阿慈回去後連衣服都來不及換,第一件事情便是去看了於風眠。
在探監室裡,阿慈看到了於風眠,不過看他那坦然處之的樣子,提著的心跟著放了下來。
“你看起來也沒有我想像中的那樣糟糕。”
於風眠細細打量著阿慈,良久,才說:“看來你事情辦得很成功。”
阿慈眸光深沉:“你為什麼要認罪?”
於風眠;“我自己做過的自己,我自然會認的。”
阿慈:“是嗎?我想知道幾件事情。”
於風眠似乎早就有了準備,說道:“你問。”
阿慈:“你收養我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於風眠失笑:“從一開始你不就知道了嗎?我收養你,就是為了培養一個合格的繼承人。當然,現在的你,真的讓我很滿意。”
阿慈:“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當初你收養我,是因為我是任家唯一活下來的人?”
於風眠擰著眉,面容凝重:“你這麼認為的憑證是什麼?”
阿慈:“沒有憑證,只是覺得這一切很湊巧。但是我從來都不相信什麼湊巧。”
於風眠微笑著想了想說:“如果我說事情便是有這麼湊巧,想來你是不會相信了。起初收養你,我並不知道你跟那個任家有關,也沒有多想。誰知想到在路上隨便撿回來的小丫頭,會跟那些事情有關聯?”
阿慈:“我能相信你嗎?”
於風眠:“當你問這句話的時候。你已經不開始再相信我了,真是十分遺憾,我對你如何,你心裡應該清楚對是。”
阿慈:“經歷了這麼多,我已經看不清楚究竟什麼是真,什麼是假了。”
於風眠輕嘆了口氣:“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想必你也已經猜到了,當年岑家的人來買過兇,你父親之所以在監獄裡自盡,是因為中了迷香後聽到了那首亡魂樂章,激起了他消極的情緒。才會走上絕路。”
阿慈:“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知道我就是任家唯一的倖存者?”
於風眠:“事實上是半年後,我讓人調查你的身份,才得知你是任家的人,所以當時我開始有些猶豫,要不要將你留在身邊,本來我應該將你丟棄,以免像現在這樣很多麻煩,但是緣份這件事情,就是這麼奇妙,我還是將你留下來了。”
阿慈感覺很訝然,她聽著這些,心裡很平靜,沒有一點起伏的情緒,或許她在來的路上,早已做好了一切準備,所以才能這麼平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