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們只覺得那小姑娘似乎動了一下,但是誰也沒有說話,只是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
也不知道那些寄生人跪拜了多久,突然那池子裡的蟲子開始躁動起來。
林奈瞪大了雙眼,看著裡面的蟲子渾身都在顫抖。
梁湛也只是故作冷靜,只有阿慈現在是真的冷靜的觀察著下邊的一切。只見那血池裡的蟲子開始沿著長柱往上攀爬著,速度十分快,那些蟲子從口鼻耳湧進了那小女孩的身體裡。
林奈捂著嘴,一陣陣反胃,差點就要吐了。
突然柱子上的那小姑娘真的動了起來,手和腳掙扎了兩下,隨後她空洞洞的眼睛似乎有了點活氣。
阿慈瞪大著雙眼,看著眼前可能一輩子都遇不著的事兒,明明之前死去的人,一具乾屍,漸漸在他們眼前復活了。
蟲子吸足了足夠的血,重新湧進那具乾屍體裡,乾癟的面板像被一下子被撐了起來,並且開始變得有光澤。
這個過程持續了有半個多小時,小姑娘真的活過來了,即使她過了這麼多年,死了一次又一次,可她終究還是活了過來。
誰也說不清楚這究竟是什麼邪術,阿慈突然想到了那本日記中提到了長生術。
或許那女作者寫的長生術,便是跟這個有關,她為了解開這個秘密,所以來到了這裡,可許她也與她們一樣。窺見了這個秘密。
池子裡的蟲子逐漸都消失了,鑽進了小女孩的身體裡。
被綁在石柱上的小姑娘,身體裡全都是蟲子,這些怪物,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他們只是被蟲子操控的傀儡。
而且現在他們絕對不能傷害他們現在的寄主,否則一旦寄主受傷,他們便會尋找新的寄主。
阿慈真怕他們會一直呆在這裡祭拜,那小姑娘在柱子上掙扎了好久,但是一直也未掙開,那鐵鏈鎖得太緊了。而且阿慈注意到,洞內四周竟然都放著幾個鏡子。
因為樹根破出土能滲進陽光,鏡子反射了光,正好投射在小姑娘的身上。
她似乎畏懼這樣的光,只是阿慈疑惑的是,等到了晚上,如果沒有了這樣的光,她會不會掙脫鐵鏈?
估算了一下時間,現在剛好上清晨八點,他們從外邊一直跳入這個山洞耗了近一個晚上的時間。
終於。那些東西祭拜完後,就如行屍走肉的離開了。
洞內並未因此而安靜,石柱上的少女掙扎得更厲害,似乎痛苦的發出低吟。
林奈嚇得渾身直哆嗦,拼命的捂住了耳朵,確定那些東西不會再回來之後。
阿慈爬了出來,正準備要下去,梁湛臉色一陣青白,輕輕叫了聲:“阿慈,你幹什麼?”
問話音。阿慈已經下去了兩米之多,梁湛一臉擔憂,不可能放任著阿慈一人下去,回頭看看了眼林奈,低聲吩咐著:“你一個人呆在這裡,我和阿慈下去。”
林奈想拉住梁湛陪她一起,但是梁湛順著爬下去的速度很快,幾乎沒有猶豫。
看他這樣,林奈眼底一片嫉恨,梁湛也太把阿慈放在心尖了。難道真的遇到什麼危險,他還真的都要擋在阿慈的面前,替她去死嗎?
阿慈慢條斯理的走到了那小女孩的跟前,仰著臉看著柱子上的那小姑娘。
只見那小姑娘正也一瞬不瞬的看著她,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小姑娘的雙眼都是血紅色,分不清眼白與眼瞳。
阿慈與她對視了許久,小姑娘突然似乎發出了求救的聲音。
梁湛覺得不可思議,輕輕對阿慈說了句:“她是不是在跟你說些什麼?還是想對你透露什麼迅息?”
阿慈盯著她許久,才肯定道:“她大概是想讓我們將她放下去。救她走出這裡。”
梁湛緊蹙著眉:“你確定,她是想讓你救她?”
阿慈輕應了聲:“她好像對我們沒有惡意。”
梁湛扶額:“你究竟是怎麼跟她交流的?為什麼我一點兒也看不出來,她沒有惡意?”
阿慈:“不知道,好像能聽得到她心裡的話,很孤獨,很絕望,想掙脫離開這裡,她被困在這裡實在太久太久了。”
梁湛回頭看了那些東西消失的出口,對阿慈說道:“我們還是不要管她了,她怎麼看也是個妖物。而且那些東西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回來,我們趁現在離開。”
阿慈:“如果那些寄主都守在外面,我們一旦冒然出去,根本跑不掉。”
梁湛:“不然我們只能往回走。”
阿慈:“或許還有第三個選擇。”
阿慈不說,梁湛也知道她指的是什麼,他堅絕反對道:“你剛才與我也看到了她復活的情景,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匪夷所思的妖,那麼她就是那個妖,不然那些人也不會兩次將她鎖在這裡。”
阿慈輕輕看了眼梁湛,“我相信自己的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