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操控你這寒江城審判所第一號人物,讓你冒險瞞著北望城審判所的監視與天啟城來人沆瀣一氣對付我,恐怕不只是樞機會里某些雜種的命令吧?如果我沒猜錯,教皇對我所掌握的這個專案很有興趣吧?”
索隆一邊說著,一邊將注射器按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裡面膠狀的半凝固液體在接觸血液的一瞬間變了顏色,琥珀色突然泛起金光,透過注射器將索隆乾枯的手指映得透亮!
“如果你今天沒在這裡的話,我的任務可能會簡單一些,突襲秘密基地並帶走裡面的實驗材料。你要知道,有些東西只能掌握在教皇受理,他才是父神行走於世間的代言人!”
然而,霍羅格這一番話卻並沒有穿進索隆風耳朵裡,他現在正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又享受著令他不自覺呻吟的愉悅。
液體進入到身體之後,彷彿一縷陽光穿破厚厚的雲層,給連綿陰雨的世界帶來不一樣的色彩。
索隆能清晰地感受到這一束光對身體的改造,每一個細胞都彷彿貪婪地張開嘴汲取能量,每一塊骨骼都被打碎又重組,自行向著更高效的構造改變。
絲絲金色滲進血肉,索隆原本有些乾癟的軀體逐漸強壯起來,不合身的上衣被他一把撕碎,雖然面目依舊年邁,但隆起的肌肉彷彿蘊含著穿金裂石的爆炸性力量,訴說這索隆年輕時在戰場上的所向無敵!
這感覺——就是重獲新生!
“啊——”索隆昂頭,似乎望向被層層阻隔的天空,但若現在有人細細觀察,會發現他的眼睛裡什麼都沒有,只有無盡的光。
他銀白色的短髮如鋼針般樹立,雖未張嘴,但胸腔裡卻發出洪鐘一般的轟鳴:“教皇!你不是想知道我的成果嗎?來拿吧!”
同時,九名獅鷲戰士的腦海裡都想起一道發自本源的指令,令他們毫不猶豫地返回到索隆附近盤旋,發出陣陣馬鳴般的嘶吼。
他們之前對於索隆的服從都是建立在藥物的控制之上,對梅琳達等人的攻擊更多的是出於“優先消滅生存威脅”的本能。而現在,他們彷彿找到了自己的首領一般,發自內心的情感使他們簇擁在索隆身邊。
索隆一招手,獅鷲戰士源力向他身前匯聚,一片光明之海驟然出現在奧斯汀等人的眼前。
雖然奧斯汀在第一時間閉上了眼睛,但仍感覺到一種劇烈的灼燒之感,眼淚不自覺地湧了出來,浸透了視野。
耳邊傳來陣陣慘叫,來不及閉上眼睛的守衛軍人只感覺陷入了還沒買的無邊界域,痛苦從眼部神經一直傳達到大腦。較低的能力位階使他們對這樣的光毫無抵抗之力,若今天還能倖存,以後也在也不能視物。
爆鳴聲接連不斷,能量衝擊產生的餘波像是浪濤般一波波拍打在奧斯汀的身上,使他的傷口再一次湧出鮮血,源力和藍焰附帶的寒冰封閉傷口的效率甚至趕不上裂開的速度。
他的格鬥系基礎防禦能力只有四階,但好在身體經過意識裡那不斷旋轉藍色晶體改造過,而且索隆剛剛給他注射的藥劑還在發揮餘效,否則早就因為失血過多而陷入休克。
迅速適應了光明之海的奎拉夫拉著其他同伴找到新的掩體。剛才的角落雖然隱蔽,但無差別的能量餘波卻在那裡匯聚反射,在不離開,身體素質最差的戴維克斯恐怕會被生生震死。
奧斯汀抹了一把眼淚,發現裡面混合著血液,此刻也顧不得調整,就往這一層的中心看去。
雷獄之森和光明海洋的碰撞已經完畢,整個空間的地面到處是零星的鋼鐵熔漿,中心出現了一個直徑百米、深達十米的大坑,青石已然化作粉末在空中飄蕩,用來加固的鋼筋暴露在空氣中,部分在能力的衝擊之下直接氣化,隱隱可見泛紅的斷口。
好在建設之時索隆便採取極高的軍事要塞規格,否則這一層會直接坍塌,霍羅格和五人組也會有幸見識到“上古天使”的遺蹟,到時候局勢或許會更加失去控制。
不過,現在的場面似乎也沒有更壞的餘地了。就在奧斯汀等人被封困之際,場中的廝殺迅速跳過了試探的階段,直接進入了以命相搏!
索隆已經很久沒有經歷過這樣的戰鬥,曾經驍勇的靈魂沉寂已久,現在對於突然獲得的力量,除了膨脹扭曲的自信之外,更多的是難以適應的彆扭。
雖然他在注射藥劑之後,如此簡單地獲得了七階頂峰的力量,甚是能夠窺見八階聖者的門檻,但這終究不是自己短時間內所能完全掌握的。
這些年來,索隆一直對自己的身體進行無數次細微的調整,以適應“天使”的力量,甚至定期注射微量從“天使”遺體中提取的物質以加強適應能力,但現在依然感覺到十分別扭,大開大合之間雖然威力驚人,但同時破綻百出。
就像是交給王朝學府畢業的學生一臺精密的儀器,雖然其能完全掌握原理並做出基本操作,但卻不能完全發揮儀器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