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霧迷陣中,小胖子頂著一張滿是巴掌印的腫臉臊眉耷眼的走在前面。
一邊瞪著一雙幽光隱現的賊眼探著路,一邊不時的急著左右掃視的空檔用餘光快速的掃一眼微微落後他半個身位的郝幼瀟,當看見郝幼瀟發現自己偷看她時,小賤人立馬擺出一臉的賣萌討巧,撇著諂媚的都快把郝幼瀟膩歪透了的乖巧笑容一個勁兒的傻笑,直到郝幼瀟實在受不了了白眼一翻小賤人這才心滿意足的放下心來,扭回豬臉繼續佯裝認真的探查著前路。
只不過等郝幼瀟的注意力一轉移,他又重萌故態,以一個眼珠子都快瞥到眼眶子裡面去了的難受角度偷偷打量著郝大小姐的表情,小心肝撲撲直跳,心有慼慼。
他是真怕了,雖說這小娘皮剛才照著他一頓猛扇撒足了氣,可是一想到這小娘皮自稱是郝二爺的準媳婦,小胖子的就感覺尿意上湧兩腿發軟。
雖然撒完了氣之後郝幼瀟跟他約定這件事打死也不能說出去,兩人都要把這事兒爛在肚子裡就當沒發生過,可是小胖子還是怕啊!
萬一,我是說萬一,萬一這小娘皮哪天睡毛了唸叨兩句夢話,再把某些不該說的事兒往外一抖落,那後果......噝噝~~~~!
小胖子愁的直撮牙花子,暗道有機會一定得找本厲害點的幻術研究下,直接催眠了這小娘皮把那段記憶給封印嘍才是最保險的!
另外這小娘皮還知道了小爺最大的秘密,《道典》氣息竟然在無意之中暴露了。雖然這小娘皮立了道誓保證死都不說出去,但是小胖子可記著道士曾說過道誓這東西也不是百分百保險的,某些絕世大能便可以無視之。雖然小胖子怎麼想都不覺著郝幼瀟能達到那個難以想象的境界,可是這總歸有個萬一不是?
有萬一就不好,哪怕小胖子認為自己那時肯定更厲害,可是再無所畏懼也總歸是個麻煩不是?
小胖子討厭麻煩,所以還是想個法子封印了這小娘皮的記憶最好,有可能的話直接抹去了也不是不行。
郝幼瀟不知道李初一看她是在打這方面的鬼主意,否則的話她哪怕拼著迷死在這迷陣中也得一記猛毒毒爛了這賤人。
毫不知情的她見小胖子有一眼沒一眼的一個勁兒的偷瞧過來,那閃爍著莫名光芒的眼神讓郝大小姐本來就不怎麼平靜地心再起波瀾,俏臉一紅,郝大小姐出手如電用力的給了身前的小賤人狠狠一拳。
“看什麼看!好好找路!你要是害的咱倆死在這迷陣中,姑奶奶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說著郝大小姐眉頭一皺,挑著眉梢有些怪異的問道:“小淫
賊,你不會是看上本姑娘了吧?”
“不敢不敢,您老別誤會,我哪兒敢啊!您別生氣,我認路,我這就認真認路!”
小胖子跟燒了屁股的兔子似的,差點沒一個高兒蹦起來。
開玩笑,就算沒郝二爺這茬,郝家這位大小姐他也半點心思也不敢動。誰敢撩這位大小姐那簡直就是挑戰自己的極限,萬一哪兒做的不合適惹這位大小姐生氣了,那可就是輕則身死重則不能人道的大事兒了。
看著李初一的表情,郝幼瀟感覺很是好笑。剛接觸的時候她還對這小鬼不瞭解,可是相處了這些功夫,她算是看出來了這小鬼到底是個啥人性。
是個奇才,也是個賤人。
跟李初一“坦誠相見”的時候,他身上傳來的那股神異的氣息郝幼瀟至今難以忘懷。那股氣息太獨特了,不但肅清了她體內的暗傷淤毒,而且還淬鍊著她的法力讓她的法力無比夯實,郝幼瀟甚至感覺若是那氣息能再多一點或者李初一醒的再晚一點,她甚至能借著那股氣息一路晉升到元嬰期去。
不過雖然境界沒有提升,可是郝幼瀟的實力卻增加了不止一籌。淬鍊後的法力不但凝練了許多,法力凝縮後空出來的經脈也讓她可以吸納更多的靈氣煉化成法力填充進去,她的法力儲備已經比同境界的大部分人高出了一大截。
最關鍵的是,那股神秘的氣息不知在她的法力中做了什麼手腳,淬鍊後的法力與她的心神聯絡的更加緊密了。若說以前她對自己的法力如臂使指,那現在她彷彿就是那臂那指,念頭方起法力便應勢而動,這讓郝幼瀟直感覺自己像是從一個行動遲緩的老人陡然變成了一個身手矯健的年輕人,那種莫名的喜悅感難以言表。
郝幼瀟對那股氣息很好奇,可是任她怎麼問李初一就是不承認,非說這是她的幻覺。最後郝幼瀟戲言說要將這事兒給說出去,小胖子這才變了臉色,小臉一拉比翻書還快,幾下子就把反抗的郝幼瀟給制住了,直到她以道心起誓保證不將這事兒給說出去,李初一這才罷休。
想起制住自己時的李初一,郝幼瀟就忍不住一陣心顫。那一瞬間,她彷彿又見到了那個擇人而噬的冷漠少年。想起旁邊的那幾具乾屍很可能便是她的下場她便忍不住惶恐莫名,可是惶恐之餘她內心深處卻又泛上了一絲敬畏,以及一點她不想承認的東西。
想到自己立完道誓後小胖子又小臉一翻撲騰一下癱坐在自己面前,伸過那張肉臉嚷嚷著什麼“鞭笞我吧”“你痛快就是我痛快”,郝幼瀟便忍不住又好氣又好笑。本來沒想打他的,可是一來受了驚嚇,二來那張肉臉上的表情實在是太賤了,郝幼瀟不知怎麼的手就動了,噼裡啪啦的一通亂響後等她回過神來,小胖子已經變成現在這幅豬頭了。
想到這裡郝幼瀟忍不住看向了走在她前面的李初一,看著他那的側臉上一個個清晰的巴掌印,她忍不住一陣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