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貞喝下一口茶,又遞與莫雲道:
“我們這位陛下的心思,誰能猜得到呢?若是他讓玄昊去的,定是做得讓你我覺察不出。”
莫雲放好茶杯,擔心道:“娘娘的意思,是陛下讓大殿下去查清璣閣?”
“陛下心思深重,這麼多年,一直冷著玄昊,對尚兒疼愛有加,我本以為他是想彌補,當年對我們母子的虧欠,現下看來,若真是他將玄昊派去了清璣閣,那他定是還對那賤人存著念想。”
莫雲道:“那婉桃早已灰飛煙滅幾千年,就算大殿下去了清璣閣,又能查出什麼來,娘娘不必擔心。”
裕貞嘆氣道:“也不知陛下是真對尚兒好,還是假對玄昊不好,這麼多年,若是真疼尚兒,為何遲遲不立尚兒為太子,你知道,尚兒一天未立太子,我這心就一天不得安生。”
莫雲勸慰道:“陛下優柔寡斷,但這些年總是顧著娘娘的心思,疼著二殿下,遠著大殿下,也是有的。”
“他哪裡是顧著我,還不是忌憚著我北海的勢力,誰知道他私下跟玄昊說些什麼,又讓他悄悄幹了些什麼?”裕貞說罷,便覺十分的不安,又有小的來報:
“剛才在春日祭上,大殿下連長公主開園的話都還沒講完,便飛身去拉一位清璣閣的仙子,舉止頗為親密,現下眾人都在議論此事。”
那裕貞一聽,便道:“接著去探,他的一舉一動都不得放過。”
那人忙領命去了,莫雲道:“這倒是怪了,大殿下竟這般的不穩重?”
裕貞道:“你隨我一道,去春日祭看看究竟。”
羽裳剛見了玄昊,見他不但認得自己,還記得那晚湯泉之事,心中激動萬分,又有落落,蓼汀問個不停,便尋了個由頭,一個人找了個人少的角落,躲在一棵樹下,想捋一捋剛才發生的事情。
正要坐下歇歇,忽見迎面過來兩個人,前面的那位年紀雖長,卻是雍容華貴,細鈿華服,一看便是上神級別,後面跟的像是她的侍女。
羽裳來春日祭最怕的就是撞見大神,沒想到怕什麼來什麼,便想轉身就逃。只聽那莫雲呵斥道:
“哪裡來的小仙,這般沒有規矩,見到貴妃娘娘也不知行禮嗎?”
羽裳一聽是貴妃娘娘,忙嚇得忙低頭施禮道:“清璣閣金虹,拜見貴妃娘娘。”
“金虹?東嶽帝君的姓?”裕貞問道:“你就是帝君的侄女,金虹川在瀛洲的女兒嗎?”
羽裳戰戰兢兢道:“正是。”
“抬起頭來,讓我看看。”裕貞命令道。
羽裳不敢,便道:“小女丑陋,不敢汙了娘娘的眼。”
“娘娘叫你抬起頭來,你哪裡來的廢話。”那莫雲說著,便強行將羽裳的頭拉起來。
裕貞一看道:“這麼標緻的小臉,還說自己丑陋?”再仔細一看,便震怒道:
“混賬,你是何人?竟敢在天宮裡用法術隱去真身。”說罷一掌向羽裳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