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念來到門前,抬手正要敲門,門上卻傳來開鎖的聲音,接著房門被開啟了——晨光中,狐妖一身豔麗地站在門外,幾乎有些晃了阿唸的眼睛。
阿念立刻擰起了眉頭,胡玉覷見卻愉悅地勾起了唇角,“小阿念,早啊!”
因為不喜歡胡玉的稱呼,所以阿念不搭理他,從旁邊的空隙擠身出門離開了房間。
胡玉朝屋裡望了眼,恰好與子虛目光相對了一下,他莞爾一笑,而後也轉身走開了。
阿念出了房間,也只是站在院中呼吸新鮮空氣,並沒有要做什麼的意思。
胡玉不緊不慢地踱步來到阿念身側,笑問,“昨日不關你,你房門都不出,今天怎麼這麼早就急著出門?”
阿念像是完全沒聽見胡玉的話,張口吐出一團白霧,自顧自地感慨道,“今天不是個好天氣。”這是今年目前為止最冷的一天了,寒氣入骨。
胡玉不是個容易被打發的人,阿念不回應他也無所謂,不屈不撓地又預備要開口——
“啊——”
一聲慘烈的叫聲突然傳來,阿念轉頭過去,只來得及看見一個白影咻地逃走了。
胡玉嘖了一聲,不再糾纏阿念,急匆匆地往那白影逃走的方向追去了。
胡玉一走,守衛就分別盯緊了阿念和子虛。
阿念不以為意,站在原地沒動,神情也絲毫不變。
不多久,子虛走來阿念身旁,守衛就改為包圍成圈,將兩人圍總中央。
子虛對此似乎也不在意,他靠近阿念問,“方才怎麼了?”
阿念笑道,“好像是一隻兔子見到一隻天敵狐狸,嚇得逃命了。”
“兔子會叫?”子虛十分驚奇。
“是我撿到過的那隻兔子。”
子虛終於是明白了,但仍疑惑,“她怎麼那麼怕那位狐公子?”
“也許是本能吧!”阿念覷向子虛,“子虛道長四海雲遊,理應是見多識廣,怎麼還總是大驚小怪的?”
子虛笑道,“我是不如阿念姑娘,似乎任何奇聞怪事阿念姑娘都能淡定處之。”
“並沒有。”昨晚她才失態過一次呢!阿念仰頭望著天,吐了口白氣,看著白氣消散了才又低下頭,轉向子虛盯著看,忽然用力擰了下眉,“子虛道長,你的脖子怎麼了?”
“脖子?”子虛自己一臉不明白。
“你脖子上有印記,像是傷痕,都發青了。”子虛的一身皮似乎還挺白嫩,故而那烏青的傷痕十分明顯。
子虛疑惑地摸了摸自己脖子,約莫感覺有幾塊小痛處,滿臉困惑。
阿念仔細觀察了一下,他脖子上的傷總共五處,從分佈看,很像是被手指掐住脖子留下的。
“怎麼弄的?是昨晚被他們傷了的?”
阿念靠近,伸出手向他的脖子,想驗證一下……子虛驀然想起噩夢,心中一驚,猝然後退了數步。
“我只是比劃一下傷痕位置,沒別的!”阿念以為他又在拘泥那點凡俗倫理故而如此解釋。不過阿念已經大概比劃出來了,那確實是手指印,故而就此收了手。
“我脖子上是掐痕嗎?”子虛試問道。
阿念點了下頭。
子虛背後起了一陣冷汗,又往後退開了一步。
阿念這才瞧出他的反應古怪,“怎麼了?你好像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