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擔心的是自己如何向岑婷解釋。
“我讓你辦的事都安排好了?”岑婷剛上了車就急切地詢問。
李憲說是已經對岑蔓下手,萬一自己暴露在醫院待著太危險,所以沒有同意她在醫院見面的要求,而是驅車帶著她向別處駛去。
“都處理好了,你就等著確認訊息。”他沒有膽量告訴岑婷自己上次失敗了,岑蔓的孩子還好好在她的肚子裡。
“不錯算你乖,要是你做的不好就等著身敗名裂吧。”她坐在副駕位子上,拿一種趾高氣揚地語調威脅著。
李憲沒有說話,此時天上也下了起了雨,車裡只剩刮雨器的聲音,他做了那麼多錯事都是為了自己有一個好前程,可這女人把一切都毀了,居然還拿身敗名裂來威脅自己。
她要是發現了自己沒有成功解決掉岑蔓的孩子,以岑婷變態地手段,李憲不敢想象後果。
車子在向著城郊開去,遠離了城區道路逐漸變得通暢,他腳下的油門也越踩越緊,岑婷看著四周變得空曠起來,狐疑地問了起來:“你要帶我去哪裡?”
“下地獄!”他的眼神瘋狂起來,隨著雨越來越大,刮雨器來回擺動地更快,但前方的路依舊能見度十分的低。
岑婷坐在座位上感到車速越來越快,心裡緊張起來,開始尖叫著:“李憲你要幹什麼,我要下車!”
雨滴打到擋風玻璃上一片迷糊,看著他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她真的開始害怕起來,立馬換了一種語氣勸說著:“你冷靜點,我不該這麼逼你的,我認錯了還不行嗎?”
“李憲,我這樣做還不都是因為太愛你了嗎!”岑婷見李憲不為所動,只能用更軟的口氣好聲好語安撫著。
“愛我就要逼死我是嗎!”前面突然出現了一輛大貨車,他一邊猛打著方向盤,一邊憤怒地吼道。
看見自己與大貨車只有不到10厘米的距離就要撞上,岑婷再也忍不住,已經緊緊抓著車門的把手哀求起來:“我求求你停車吧,我以後再也不逼你了好不好!”
李憲沒有理會一旁連連求饒的岑婷,依舊保持著高速自顧自得向前開去,他知道自己一旦停了車,這個女人就會變成原來的樣子。
在情況越來越不受控制的時候,岑婷已經沒有辦法慌亂之中想要搶奪方向盤,李憲看到了前方的河道,把油門踩到了底,索性解開了自己的安全帶,把方向盤向左打去。
在車子快要失控的那一刻,他看著岑婷還牢牢把握著自己的安全帶,他笑了起來開啟了自己那一側的車門。
當晚在t市的新聞報道中,播放著這麼一條新聞:“由於本市大雨,在國道上一輛超速行駛的車輛跌入河裡,據瞭解車上男子奇蹟生還,而女子也在跌入水中後不久被熱心市民救起時,但是已經沒有了生命特徵,確認死亡,事故原因還在調查之中”
回到醫院宿舍的李憲擦乾了還在滴水的頭,然後關掉了電視,嘴角露出了不易察覺的微笑。
岑蔓接到岑婷的去世訊息有些不敢相信,彷彿昨天還在蠻不講理的欺負自己,今天突然就消失在世上,無論她對自己再不好,也是自己唯一的姐姐。
李憲看著她在嘆氣,走了過來把她手裡的死亡證明拿了過來,輕聲說道:
“你要節哀順變,你姐姐的後事就交給岑威去忙吧,現在懷著孩子,你是不能為這些事操心的,對孩子不好。”在李憲阻攔下她放棄了去送岑婷最後一程的念頭。
岑婷的葬禮辦的極其簡單,岑家的人本來就不多,加上已經落寞了這麼多年,參加的人其實寥寥無幾。
這天李憲一身黑色西裝表情哀痛,帶著一束雛菊來到了葬禮現場。
岑威看著他,一把搶過了花摔在了地上,紅著眼說道:“你怎麼還有臉來,我姐姐在世時就說過如果她有什麼不測,都和你逃不了關係!”
“你誤會我了,我是對你姐姐有感情的,怎麼可能會傷害她呢?”李憲一臉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好像對岑威的指責十分地痛心。
“你不要當我傻,這些年都是我姐姐一廂情願的,不要以為我不知道。”
李憲怕他聲張開了,趕緊把岑威拎進了一個沒有人的小隔間裡,露出了嘲笑的臉色:“你既然知道你姐姐是一廂情願的,就應該知道她的死也是一廂情願的。”
他抵住岑威脖子,表情猙獰地威脅道:“如果你不想和你姐姐一樣的下場就老實點,要是出了事情,如今你姐姐已經不在了可沒有人能救你!”
岑威沒有想到他這麼快就變了臉,一時驚慌失措點點頭表示答應,他自幼膽小怕事,都是躲在岑婷的身後聽她的指揮,憑一己之力他知道肯定不是李憲的對手,只能暫時委曲求全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