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慎言貼在門後,把臥室的門開啟一條小縫,向外張望沒多久就聽到樓下傳來的對話聲,他把頭探出一點,藉著樓梯的掩護看清了樓下的形勢。
小琴抱著霍墨背對著季慎言的方向,霍夫人和岑蔓一臉緊張的坐在小琴的對面,沒有人注意到樓上季慎言的存在。
聽到小琴讓岑蔓跟她一起去霍離的書房拿檔案,季慎言趕在她們前面躲進了書房,準備伺機制服小琴,救下岑蔓她們。
眼看岑蔓發現了自己,季慎言悄悄豎起食指在嘴邊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做完才想起來岑蔓根本也無法發出聲音,不禁衝岑蔓安撫地一笑。
岑蔓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她偷偷用餘光看了看小琴,後者還在傳送照片給她背後的人,便往窗臺挪了挪,擋住了小琴的視線。
發完最後一張照片,小琴把檔案放回牛皮紙袋裡,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笑著對岑蔓說:“少夫人,時間差不多了,我們下去專心等霍總裁回來吧。”
岑蔓只能跟著她往外走,趁小琴不注意,手背在身後打了幾個手勢。
季慎言懂手語,岑蔓那幾個手勢的意思是說,危險,不要輕舉妄動。
想到樓下被捆成粽子一樣的霍墨和癱軟在沙發上似乎不能動彈的霍夫人,季慎言知道岑蔓顧及那兩個人的安危,但是一旦讓小琴離開書房回到樓下,局勢又會落回小琴手裡。
季慎言一咬牙,從窗沿上一躍而下,猛地從背後撲向小琴。
對自己的武力值頗有信心的季慎言想著即使小琴是個亡命天涯的逃犯,但對方是個女人,他又是從背後偷襲,想來對方避無可避。
誰知小琴的後腦彷彿長了眼睛一般,在季慎言即將扣住她肩膀的剎那,一個半蹲,錯身避開了他的攻擊。
與此同時,小琴呼地轉身扯住了個走在她身旁的岑蔓,鐵爪一伸,牢牢地扼住了岑蔓的喉嚨。
“季先生,又見面了,怎麼這回不走正門呢?”
小琴露出燦爛的笑容,手下用勁,岑蔓頓時感覺自己不能呼吸了,小臉憋得通紅。
季慎言一擊不中,知道大勢已去,立刻舉高雙手,向小琴投降。他到底還是低估了小琴這種在刀口上舔血為生的人。
拖著岑蔓擋在自己的身前,小琴倒退著走出書房,霍離還沒趕到,她得抓緊把季慎言解決掉。
一直退回到客廳裡,霍夫人剛剛試圖挪到霍墨所在的椅子邊上,還沒有來得及做什麼,見到小琴掐著岑蔓的脖子回來了,後面還跟著渾身凌亂的季慎言,一時呆住了。
“季先生,”小琴用腳踢了踢半躺著的霍夫人,讓她讓出一塊空位置,朝季慎言努了努嘴:“麻煩您去那邊坐著。”
季慎言依言照做了。
霍夫人氣急敗壞地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季慎言無法對她解釋自己的行為,何況他的注意力都放在岑蔓身上,並未理會霍夫人。
“季先生這是英雄救美呢,”小琴抓著岑蔓走到綁著霍墨的椅子邊上,一手掏出注射器,一手猛地把岑蔓推向那兩人那邊。
季慎言慌忙伸手接住了摔倒在地的岑蔓,擔心地問她:“你沒事吧?”
岑蔓咳嗽了兩聲搖搖頭,季慎言心疼地看著她細白脖頸上被掐出的青紫,悔恨自己沒有聽岑蔓的話,莽撞地出手導致他們陷入了僵局。
小琴拿注射器抵著霍墨的靜脈,朝霍夫人說道:“您恐怕不知道這位季先生有多麼厲害,剛剛被我發現他躲在書房裡,也不知道和少夫人之間發生了什麼弄得這麼衣衫不整的。”
小琴故意隱瞞了季慎言找上門來卻被她趕走的事實,有意引導霍夫人往齷齪的地方想。
果然霍夫人就想歪了,以為岑蔓將季慎言藏在家裡偷情,她失了最大力氣一頭朝岑蔓撞去:“你這個賤人,我殺了你!”
季慎言眼疾手快把岑蔓攬在懷裡避開霍夫人的攻擊,此舉落在霍夫人的眼裡更是鐵一般的姦夫淫婦的罪證。她咬著牙對岑蔓說:“若是今天我能活著出去,我跟你沒完!”
季慎言沒想到這個關頭小琴還要挑撥岑蔓和霍夫人的關係,不忍岑蔓莫名地背上這個黑鍋,他欲開口解釋,卻被懷裡的岑蔓出手制止了。
季慎言低頭看她,岑蔓慘白著一張臉,似哭似笑,卻是堅定地對他搖了搖頭。
此時岑蔓心中對霍家已經失望透頂了,既然他們都往死裡逼她,季慎言解釋不解釋又有什麼意義呢?
她現在只想要保證小墨的安危,其他的,隨霍夫人怎麼猜測吧,她清者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