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琴惡魔般的聲音響徹在岑蔓耳邊,她無法想象是什麼樣的人才能做出這麼惡毒的決定,要對無辜的稚子下手。
小琴聳了聳肩膀,手上的注射器劃過一道鋒利的光芒,岑蔓的心跟著狠狠地一顫。
“少夫人,您也別用這種目光看我,要怪就怪您自個兒為什麼要嫁進霍家,這個孩子為什麼是霍離的兒子把。”
小琴得意洋洋的說著,手上不時比比劃劃,恫嚇岑蔓和霍夫人。
岑蔓看出來了,小琴一直在拖延時間,她在等霍離回來。
沒有什麼比當著一個父親的面傷害他的子嗣更讓人痛心的事了,就算小琴不能逃脫,霍墨也受到了實質的折磨,霍家必定因此大受打擊,幕後那人的目的就算達到了。
岑蔓不知道霍離的打算是什麼,但如果小琴想要對霍墨動手,她並不害怕與她玉石俱焚。
沙發上的霍夫人試圖與小琴談條件:“你要什麼,通通都給你。”
“事已至此,您還能給我什麼呢?”小琴玩味地對霍夫人問道。
她的話提醒了岑蔓,小琴還沒有得到霍離保險箱裡的檔案。
岑蔓已經可以百分百確定那檔案不是真的,那是霍離使出的障眼法,但現在那變成了岑蔓唯一可以拿出來與小琴談判的籌碼,或許拖到霍離回來,小墨還能僥倖逃過一劫。
岑蔓對小琴做了一個稍安勿躁的手勢,成功地吸引了小琴的注意力。
她抓住機會在紙上寫道:“我知道霍離保險想的密碼,我把裡面的東西給你,求求你不要傷害我的兒子。”
“少夫人您果然在騙我,”小琴對岑蔓所說的保險箱裡的東西確實提起了興趣:“您不是不知道保險箱的密碼嗎?”
“我知道,我知道,我這就帶你去,你先放開小墨。”岑蔓在紙上寫道,哀求地看著小琴。
“人我是不可能交給您的,”小琴搬來了一把椅子,將霍墨結結實實地捆在椅子上,這才拍拍手對岑蔓說道:“麻煩您跟我走一趟了。”
霍夫人現在自身難保,所以小琴壓根兒不擔心她能解開霍墨身上的繩索,霍氏集團離別墅並不近,她完全有時間從岑蔓手上拿到霍離的“把柄”。
岑蔓不敢耽誤時間,在小琴的押解下到了書房,幾下開啟了保險箱。
小琴看到牛皮紙袋眼睛都放出光來,她迅速地抽出裡面的東西瀏覽了一遍,嘖嘖稱奇。
“沒想到堂堂霍氏,也是這麼下三濫的玩意兒。”
她說著,心滿意足地拿出手機,對著那些假冒的檔案一通猛拍,要把照片第一時間發給幕後的神秘人。
在小琴專心發著資訊的時候,岑蔓發覺書房的窗邊有些異樣。
也許是霍離臨走前開啟了書房的窗子沒有關上,岑蔓並不記得霍離有這種不嚴謹的習慣。
岑蔓趁小琴不注意,微微挪動了下步伐,換了一個角度往窗子那兒望去。
突然,岑蔓的雙眼急劇地長大,還好她不能說話,所以沒有發出驚呼。
窗外窄窄的臺沿上,站了一個成年男子。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去而復返的季慎言。
被小琴連嘲帶諷地驅趕出去後,季慎言並沒有死心。他假裝走出別墅,卻是在周圍不斷打轉,看有沒有什麼地方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摸進去。
這個高檔小區的別墅都是獨棟的,每棟之間有很大的間隔,被設計成連片的花園,能住在這裡都是有頭有臉的富豪們,自然有專人打理那些花花草草,這一下還真被季慎言發現了可趁之機。
岑蔓他們臥室的後面,是一片竹篾搭成的花架,既是風景裝飾也是阻隔外界視線的隔離帶。
季慎言攀住花架試著踩了踩,很結實,足以接納一個成年人的重量,於是他七手八腳地就著花架爬到了岑蔓臥室外的的露臺上。
季慎言顧不上被花汁沾染了一身狼狽的昂貴西服,他透過露臺的門往岑蔓的臥室裡張望,沒有發現岑蔓的身影。
伸手試了試,季慎言運氣不錯,露臺的門是開著的。
他一閃身進入岑蔓的臥室,為了不被別人發現,季慎言索性脫下皮鞋,僅著襪子踩在地板上,一邊小聲喊著岑蔓的名字一邊在屋子裡搜尋。
岑蔓自然不在屋子裡,季慎言翻進別墅的時候她和霍夫人已經被小琴挾持在樓下了。